权策的见识超越这个时代,听他这番说辞,并没有什么新鲜感,但也颇为认同。
“甚好,曹先生和康先生都是熟谙此道,还望尽力襄助崇行,本相必不亏待二位”权策鼓励了两句,并没有就他们提及的细务进行点评,那是武崇行的事务,在他的属下面前,要给足他体面。
曹令忠和康令感二人千恩万谢而去。
“这二人心思缜密,熟稔方方面面,但手法却有些冷酷阴损,唯利是图,非朝堂正道,崇行,可用其技艺,用其理念,不可用其手段”武攸暨摇摇头,出言提点。
“正是如此,兼听则明,可多听他们的意见,有些要害,是要防范,硬规矩也要立起来,但不一定要用让百姓破家的方式,还贷周期可以适度长一些,钱庄不是善堂,但也不能弄成刑场,照他们的弄法,朝廷的钱庄与高利贷者有何分别?”权策也是一样的态度。
“父亲,大兄,崇行记下了”武崇行连连点头。
“呵呵,甚好”权策轻笑一声,眼睛看向了一言不发,神思不属的武崇敏,“咱们的信阳王,这是怎的了,魂儿被勾走了么?”
武崇敏面皮蓦地涨红,却昂着头,坦然道,“大兄,崇敏的魂儿飞了,去了四方馆,吐蕃使团”
看着兄长一副不知羞的样子,武崇行咭儿的笑出声来,成功引来武崇敏的怒视,找了个借口,拍拍屁股走掉了。
“哈哈哈”兄弟二人的互动,逗得武攸暨和权策哈哈大笑。
“没庐氏,乃是吐蕃世代簪缨贵族,开枝散叶,有不少的领地部落,大多分布在逻些城周边和象雄、阿里地区,大的有农奴数十万,小的也有数万,论钦陵被逐出逻些城后,没庐氏势力更盛,只有尼雅氏和苯教大巫师可与其抗衡”
“协尔是吐蕃王太后最喜爱的侄孙女,祖父为王太后胞兄,父亲为拉如都护,统领吐蕃四分之一的兵马,镇守逻些城,自幼读佛经,颇知义理,有干略,性爽朗,慕豪杰,常在王宫行走,协助王太后和赤都松理政,宫中朝中,多有赞誉”
权策将他辗转查探得到的情况一一道来,肃容道,“此女恐非闺阁中人,崇敏可深思熟虑”
“大兄,我已经想得清楚了”武崇敏昂首挺胸,“若是日后迟迟、迢迢出嫁,我定是不愿有人将她们圈在内苑,不许向外踏足,将心比心,如此强求旁的女儿家,也是不妥,再说了,大兄身边,有两个嫂嫂,也都是各有操持,女中豪杰,崇敏愿效仿大兄,与她做恩爱夫妻,也做事业同道”
权策笑了笑,不再言语,他只管将所知的情形告知,最终决断,仍在武崇敏自己手中。
“崇敏呐,那协尔,长相如何?”武攸暨有些担心,问了个入门级的问题。
武崇敏嘿嘿傲然,“协尔在孩儿眼中,是世间最美”
得了这么个意识流回复,武攸暨不由语塞。
满腹狐疑地看了眼长子,终是不放心,想着暗里托人瞧瞧,若是像论钦陵那般,黑成碳一般,满脸褶子,他怕是不得不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