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策点点头,“绝地,让权忠安排些城狐社鼠,不间断设法骚扰柳镇,惹出些事端来,让崔澄将他关押几日,试探相王府的反应”
“是,主人”绝地领下差事,提醒道,“权忠才完成定州的差事,过两日才能返回”
“唔,我倒是忘了”权策敲了敲脑门,“咒日在崇敏身边,不能立刻抽身,你便多担待些”
绝地肃然点头,有些忧虑,“主人放心,属下定能安排妥帖……太孙遇害案,陛下交给主人彻查,可需要属下,准备些证据?”
“呵呵”权策轻声一笑。
他听出了绝地的意思,李重润的死,出自上官婉儿之手,最后一记冰针,也是占星亲自淬毒射出,想要查明案情,势必要拖个替罪羔羊出来。
“不必了,这种手脚容易落人话柄,而且,有人比我们更急……”权策摆摆手,上位者劳心,李重润遇害案,到了他手中,不是个烫手山芋,而是个极好的把柄,足可大做文章。
“是,属下告退”绝地和花奴一同退了下去。
权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瞧着时辰,已经过了夜半子时,此时回卧房,只会惊扰了云曦睡眠,这几日筹办权衡的抓周,她身子和精神都疲惫不堪,难得安枕,便张口唤人,在书房铺设床榻,将就一宿罢了。
“主人,奴奴来侍寝”一个粉色衣衫的侍女进门来,很是单薄,胸前有大半都在外头,走动之间,腰肢扭动夸张,有几分故作妖娆。
“哈哈”权策乐了,摇摇头,忍住笑意,板起脸道,“你先将铺床的活计做好,侍寝之事,要考察之后方可”
姚佾翻了个白眼,也不再卖弄风情,进了内室,躬身弯腰,为权策铺床。
权策瞧着她美好的背影,缓步上前,将她揽在怀中。
姚佾身子一抖,抿嘴而笑,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身子又向后抵了抵。
修义坊,张府。
张同休意外暴毙,张昌期远在定州,张易之和张昌宗兄弟在宫中陪侍,分身乏术,招纳定州乡党的事务,落在了年仅十六岁,叔伯排行第九的张昌仪身上。
“九郎君,这几位都是定州来的,您上上眼?”府上的外管事引着今日的第六波人来到正堂,这批人共有十二人,并不是最多的,但质量却是上乘。
满脸烦躁的张昌仪眼前一亮,也不问话,径直伸着手指点了几个长相好看的男子,“这几个人,去验验身子,要是身体康健,体力也可,便送到奉宸府去当差,这几个魁梧壮实的,到北郊去,剩下的,暂时在府上,到时候自有分派”
“多谢九郎君”众人一同跪倒拜谢。
“唔,去吧去吧”总算又找到几个能送去奉宸府的,想来能得了五兄和六兄的褒奖,至于送去北郊的,却是不缺,去那里的,都是训练来做控鹤府暗探的,张昌仪心情大好,摆摆手,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
“快着些,走着,走着”外管事急匆匆将这波人带了下去,心头也松了口气。
这批人是来自定州无疑,但却另有人走了他的门路,足足两千贯钱。
他暗自得意,故意挑了个九郎君不耐的时节送来,可谓无惊无险过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