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府。
权策外出归来,一众扈从牵马的牵马,收拾马车的收拾马车,自侧门进府。
权策身边只剩下两个人,绝地和占星。
方才扈从打扮的人,事实上都是无字碑和无翼鸟的高层,一道去邙山祭拜了沙吒术和卜月。
这段时日,他手下人损失惨重,无字碑方面,权忠仍旧负责总领协调,沙吒术的街面事务,交给了降龙罗汉,卜月的人,就由咒日接掌,占星与绝地一同,跟在权策身边近身随侍,中毒之类的事情,实在太伤,不能再有第二次,无翼鸟那边,绿奴的差事由一个叫花奴的接管,这花奴,还有另一层身份,是宫中派下来的戎装宫女头目,谢瑶环的心腹。
权策进了府门,二十个手握横刀柄、穿着盔甲的戎装宫女便立时围拢来,亦步亦趋,令他颇感不适,“花奴,你们已经出宫,日后不必再着盔甲,换穿劲装便是,太扎眼了,不好”
“是,主人”花奴是个鹅蛋脸的少女,脸颊很是白皙丰腴,性子活泼,言行却极有分寸,“主人,您说,我们穿什么颜色的劲装合适?”
“你们都是青春豆蔻年纪,灰头土脸看着也不像”权策打量了他们一眼,面现追忆之色,“就,都穿绿色吧,款式也不拘了你们,不耽误办差即可”
花奴兴冲冲点头不迭,宫女们也都交头接耳,很是欢喜,盔甲笨重不说,还难看,她们早已不耐,鲜亮颜色、款式好看的衣服,哪个少女不爱?
花奴欢喜过后,大眼睛闪了闪,凑上前来,“主人,逝者已矣,天上人定也不愿见主人忧伤,奴奴定会承了她的遗志,为主人效死”
权策转过脸,看了她一眼,摇头示意自己无事,“今日放你们半日假,且去置办行头物事,一应开支,到账房领取”
二十宫女欢呼一声,叽叽喳喳相携而去。
权策迈步去了正殿。
太平公主正在待客,客人自房州来,也是熟人,曾经的尚衣奉御,庐陵王府的功曹参军王同皎。
“下官拜见大将军”王同皎见他进门,跪地行了大礼。
“王参军请起,一别数年,久违了”权策将他扶起,这个温润如玉的贵胄子弟,年不足三旬,却已面色沧桑,皱纹密布,鬓角花白,不复风流模样。
王同皎似有些面羞,扭转脸,避开权策视线,“大将军英姿如故,却是清减了不少,还望善保贵体,以孚四海之望”
权策和太平公主交换了个视线,王同皎是庐陵王的得力臂助,当初北都生变,便是派他兼程北上平息,武后令内卫下毒,使他上吐下泻,绊在青州,终是功败垂成,庐陵王府元气大伤,他口中说出这话,不能等闲视之。
“多谢王参军看重,请入座”权策肃手延客,自己也不客气,径直挨着太平公主坐在了主位上,“庐陵王可好?”
“庐陵王尚好,只是出外已久,常思血亲故园,太平殿下大婚,大将军成人,庐陵王都未曾参与,常自喟叹抱憾,不知骨肉何时能得团聚,共叙天伦”王同皎口中说得委婉,却将意思表达得清楚,庐陵王不安在外,想要回神都了。
太平公主拉住权策的手,蝤颈低垂,不言不语,嘴角处有一丝不屑,她大婚,大郎成人参与不了就抱憾,自己的女儿出嫁就无所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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