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这个,合适么?”权策哭笑不得。
“怕的甚?都是定了亲的人了,要么都是族亲,要么是熟面孔”太平公主打趣了两句,面上有几分落寞,温声道,“崇胤大了,钻进军伍便鲜少回府中来,崇简和迢迢都还小,你便帮着姨母撑撑场面,可还行么?”
权策赶忙出声劝慰,“姨母莫要伤怀,崇胤是个有出息的,军务繁忙又不在神都,不能时常回府也是难免,权策今日便陪姨母待客,客人都快来齐了,是不是该出去了?”
太平公主笑了,拉着他的手转过身,去了正殿廊庑侧边的佛堂,“且随我上柱香”
权策微微惊讶,“姨母何时礼佛?”
太平公主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进了佛堂,空间颇为轩敞,供奉的佛像是站立姿势,威风凛凛,脚踩莲花台,着铠甲披帛,正是韦陀菩萨。
权策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有再问,韦陀菩萨的位分不算高,实不明白太平公主为何要供奉这位,心中芜杂,动作却不慢,跟在侧后,随着节奏行礼。
三柱清香袅袅腾空,太平公主似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笑逐颜开,“你找刘幽求要了那么多马匹,是要作甚?”
“演训用……”权策还没解释清楚,就被太平公主打断,“你也太小家子气,左羽林卫这许多兵马,几千几千的操练,要练到什么时候去,不妨快着些,规模大些,刘幽求会支持你的”
权策无言以对,并非他不想,实在是不能,左羽林卫号称北衙精兵,却也不是所有的兵都堪用,这却不必细说,含糊过去便是,“谢过姨母,权策且思量思量”
北塞,涿州都督府。
涿州都督郑重听闻义阳公主府过节礼,特意见了送礼的管事,听了管事的解释,毫不迟疑将贵重得过分的节礼收下,“且回禀大郎,他既是给了,我便收下,对景要用的时候,只管打发人说话”
管事唯唯称是,告退而出。
“都督,东边儿的动静越来越大了,为何不报给权郎君知道,问问章程?”都督府主簿岑羲,在旁边忧心忡忡。
“动静虽大,却并不是指向大周,我等且小心防备着,再向契丹方向动作,待有了明证,再禀报不迟”郑重叹了口气,他说得不是真心话,契丹李尽忠与孙万荣两大山头有合并之势,兵锋指向后突厥,那里可有权策的未婚妻云曦公主,他暂且封锁了消息,步步紧逼契丹,就是刻意心存挑衅,若是契丹与后突厥开战,也好迅疾找到借口插手进去,为权策解忧。
“大都督思虑得是”岑羲眼睛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