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权竺买的,都是文房四宝和玉饰,还买了源自西域的一只墨猴,一只安息雀,权竺自小长成,义阳公主府已是皇族显贵,丝毫不见风雨,养得性子柔和醇厚,于文学诗文之道,不怎生擅长,偏生爱好活物,义阳公主与芙蕖生怕权策责备,瞒了许久,直到权策无意间得知,却并未如她们所想动怒,几次三番带回小东西与权竺,府中上下也才释然。
为权箩买了全套的红宝石头面饰品,还买了几匣子米粒大小的各色珍珠,用来与她学女红之用,只不过,权策已经能预想到这些珠子的下场,要么被用来捉弄人,要么被扬撒得到处是,家里的天水公主,绝不是规行矩步的安分性子。
满载而归的马车上,芙蕖整个身子坐在权策怀抱中,说不出的贪恋,权策轻拥着她,嗅着她脖颈间的馥郁香气,鬼使神差,冒出一句,“芙蕖,你受委屈了”
芙蕖身子一僵,又很快软下来,扭动脸颊蹭了蹭他的嘴角,糯糯絮语,“有郎君这句话,奴奴便是死上千次万次,也不会有怨了……郎君莫要说话,奴奴不过一风尘歌女,能得郎君独宠疼惜这许多年,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福分,哪里又有委屈……奴奴总觉得像是在梦里,私心还想着,受了这非分之福,会不会折寿呢……郎君莫要以我为念,可不敢耽搁婚娶大事,待郎君迎了姐姐进门,奴奴若能为郎君诞下一儿半女,抚育他长大,开枝散叶,那便是一切都圆满了……”
芙蕖自顾自吐息香甜,憧憬着未来,权策却是听出一些异常,与芙蕖同房数年,却无出,他本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毕竟他不能算是个完整的大周人士,如今看来,却是芙蕖刻意所为,义阳公主和权毅不曾提及此事,太平公主也只关心他的身子,想来都是心中有数。
若非不得已,庶出长子,一向是豪门禁忌。
“芙蕖,你可识得梁王府的内眷?”权策将她轻轻拥紧,他找不到表达怜惜之意的更好方法,让她多知晓一些,多一些存在感,也许是个方法。
芙蕖软软地趴伏着,闻言精神一震,“奴奴不识得,只是太平姨母说,过两日,梁王府会办一场女眷宴会,太平姨母说要带奴奴去”
“甚好,你借机宣扬一下,说是府中自草原上招募了个方士,即将到京,其人颇有些医药神通,不妨说得夸张一些”权策细细交代。
“嗯,郎君,奴奴晓得了,最好让谁能听到呢?”芙蕖坐直身子,眼睛灼灼闪光。
“梁王长子武崇训”权策笑着道,“莫要紧张,这些都可说与太平姨母听,她也可助你”
芙蕖重重点头。
武家才遭了重创,庐陵王就影影绰绰插了手过来,他刚刚顶替的周仁轨,正是庐陵王一系,由不得权策不小心应对。
你有术士,我有方士。
他们算计豫王,那定是与他脱不了干系,说不得还会与自己的叛将韩咸结成一股逆流,借这个机会,将武三思拉进来,将水搅浑,日后真的生事,应对起来,也多一份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