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哥哥这句话,映之便安心了,祝镕派人送妹妹回园子里,正要找争鸣派他去学堂打听弟弟的功课,却见他带着开疆来了。
开疆站在边上听完祝镕的吩咐,待争鸣离去后,问道:“怎么,有人欺负平珒。”
祝镕眉头一紧:“我还没想到这上头,只当是功课太难,他跟不上。”
开疆说:“平珒跟着言夫子学了那么久,去纪州前在学堂功课就好,怎么会跟不上?这些个世家子弟,心眼多着呢,你别忘了,如今你爹不再是祝公爷,而他还是姨娘养的。我们过去在学堂里,这样的事儿也不少,不过是你我霸道,没人敢欺负。”
祝镕沉声道:“多谢提醒,我会留心。”
开疆便说:“你要我打听的事,有结果了,你猜猜,谁干的?”
祝镕问:“秦家的人?”
开疆笑道:“秦昊,平理的好兄弟,你说这事儿,平理有没有份?”
祝镕说:“他不在京城,不和他相干。”
开疆说:“我只查到,昨夜秦昊曾坐马车出现在城东,暂时还没查到他把人藏在哪里,但我想,他们几个兄弟一定有个什么据点,平理一旦回来,必定知道人在何处。”
祝镕颔首:“大姐姐为何非要平理送扶意去见大夫人,我也算明白了。”
开疆反而不明白了:“什么意思?”
祝镕道:“应该是故意让平理避嫌,这件事,她还有她的目的。你也不必再查了,到此为止,别惹人怀疑。”
开疆嘀咕:“神神叨叨的,行,和亲的事我是该避嫌,但平珒的事儿,若有麻烦,别跟我客气,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平珒。”
祝镕笑道:“还有件事,你得帮忙,明日往城里散播消息,说秦影抗旨逃婚。”
开疆不明白了:“何必呢,会害了姑娘的名声。”
祝镕道:“不至于,你等着看。”
如此,隔天一清早,不能再装病的秦太尉,正换朝服准备上朝,下人急急忙忙跑来告诉他,从府外传来的消息,说他们家的小姐为了抗婚不和亲,连夜离家出走了。
秦太尉气得拍桌子,怒斥:“谁传出去的,抓出来乱棍打死。”
然而传言不仅没被遏制,更是演变出祝镕和开疆都无法控制的说法传遍京城,连秦家小姐与人私通这样不堪入耳的话都有了。
可秦太尉上朝议政,皇帝只字不提,反是同僚们好奇怀疑的目光,让他很不耐烦。
散朝后,几位关系亲密的至交前来询问,秦太尉没好气地敷衍了事,而后遇见祝镕兄弟几个,便恼怒地质问:“可是贵府里传出去的闲话?”
平珞从容应对:“太尉大人,这是折辱皇后娘娘体面的事,传出去,对皇后娘娘和鄙府有什么好处?当务之急,找回影儿妹妹,堵住悠悠之口,才是上上策。”
秦太尉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这事出了,不仅太尉府难堪,皇后更难堪,祝家的人没必要这么做。
但看着老太尉拂袖而去,平珞却喊住了弟弟:“镕儿,你干的?”
祝镕忙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平珞瞪了弟弟一眼:“开疆有日子没来家了,突然跑得那么勤,你们难道是切磋武艺,又或是做学问?”
祝镕不知弟弟们被自己训话时,心里颤抖是否和此刻一样,他努力稳住:“哥,这件事,我真不知道。这不是扶意不在家,开疆才来找我,平日里他也不好意思不方便来。”
“别胡闹,别失了分寸。”平珞说,“你要明白,你一旦这么做,就是和皇后娘娘斗,为了别人家的姑娘,和自己的长姐斗,犯得着吗?”
“是,我知道。”祝镕答应着,见哥哥没再追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