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命香橼收着,说道:“请奶奶放心,明日我亲自送去。”
如此,隔天一早,待下人送拜帖至太尉府,得到回应后,扶意便在约定的时间登门,向秦老夫人问安,并送上益寿丹。
言谈之间不过是些家常话,但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下人来回两趟,与老夫人附耳低语。
老人家的眉头,也是越收越紧,像是有什么为难的要紧事,扶意看在眼中,借口要回去照顾三叔家的小弟弟,主动告辞了。
这家里的丫鬟婆子恭恭敬敬地送她出来,扶意行至半道,忽然闻见焦灼焚烧的气息,她紧张地抬起头,果然见宅院东边有烟气冲天,像是走了水。
“请问……”扶意在祝家,被教导得对烛火十分警惕。
“没事的,夫人,我们送您出去。”可下人们却眼神闪烁,故作热情地要送扶意离开。
然而没走几步,猛地听见几声尖叫,从东边那头传来一片慌乱,有人急急忙忙跑出来,一路传话:“找郎中,赶紧的,拿烫伤膏来,小姐烧伤了。”
扶意见这事儿越来越乱,虽然担心那位烧伤的小姐,可不能没分寸,别人家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于是不等秦府的下人回过神,她带着香橼和翠珠迅速离开了。
回公爵府的马车上,翠珠提起太尉府的小姐,眼下未出阁的,只有秦太尉的小孙女,就是那位来过家里几次的秦影姑娘。
扶意不禁皱眉:“好好的,怎么会起火,看家里人都那么淡定,像是知道在烧什么东西,可是老夫人又很焦虑,必定也不是好事。”
香橼说:“那位小姐长得可漂亮了,刚才说烧伤,烧哪儿了,可别是脸蛋吧。”
扶意叹道:“哪儿都不行,留下疤痕,多可怜,她比我还小一岁呢。”
此时国子监学堂里,平理正昏昏欲睡,突然被人推醒,吓得他立刻捧起书本,嘴里胡乱念上几句。
但听耳边匆匆忙忙一句:“家里出事,我先走了,回头问起来,你替我解释一下。”
平理回过头,秦昊已经跑远了,他愣了愣,回头问身后的人:“说什么?”
人家应道:“家里出事,先走了,要你替他告假。”
平理舒展筋骨,伸了个懒腰说:“能有什么事,跑那么快?”
这日直到下学,平理也没见秦昊再回来,约上几个兄弟要去太尉府看一眼,可到了门前,不等通报,就被小厮拦下,说府里今日不再会客,请他们改日再来。
越是如此,便越是有古怪,平理回到家中,还惦记着要不要等天黑了去太尉府翻墙。
刚好遇上扶意从西苑出来,对他笑道:“珍儿睡了,你别吵醒他,今天白日里都没睡,奶娘说这会儿至少能睡到半夜。”
平理应了,刚要道别,扶意停下脚步说:“对了,我今天去了一趟太尉府。”
这话正中下怀,平理忙问:“他们家出什么事了?”
扶意反问:“你已经知道了?”
平理摇头道:“只知道出事了,不知什么事,刚才去了大门紧闭的,也不让进去。”
扶意说:“他们家姑娘像是烧伤了,怎么到了要闭门谢客的地步?”
平理紧张地问:“烧伤了?为什么?”
扶意道:“不太清楚,不过挺奇怪的,家里分明起火了,也没人紧张,后来就乱了。”
便是此刻,下人领着秦家公子疾步进门来,秦昊见了扶意也不及行礼问候,拉了平理就说:“帮我一起去找找,我家影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