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抹身影走到卡洛斯的笼子旁,站定了脚步,一抹高大的阴影覆盖下来。
那血族也不出声,只是定定的垂眸注视着卡洛斯看,过了许久,那血族终于咧了咧唇角,桀桀的笑出了声,阴冷的声音里裹着呼啸的寒意。
血族的银丝白发凌乱的垂在肩头,身上的深色斗篷沾满了泛着恶臭的血迹……
那血族伸手抹了一把唇角,唇角的血迹像是一抹绽放的,妖冶的曼殊沙华。
“疼吗?”那血族终于舍得开口。
只不过低哑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缠绵的怜惜。
卡洛斯的俊容更是阴冷,愤怒的挣扎两下,可是他却甩不开捆绑他的麻绳铁链:“滚开!不用你假惺惺的关心!!”
不久前。
卡洛斯被绑回城堡后,有两个血族为了报私仇,故意将手无寸铁之力的卡洛斯捆绑在十字架上,用烙铁灼烫着卡洛斯的胸膛!
卡洛斯被那钻心刺骨的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胸膛上的肌肤近乎快要成一块烂肉!
卡洛斯觉得被血族恣意玩弄,是对他的一种耻辱!
正准备心一横,咬舌自尽时,却有一抹披着深色斗篷的身影,急速闪现在卡洛斯的视线范围内,衣袖一扫,那两个血族便被甩到了一旁,背脊深深地嵌入了城堡的巨石墙壁!
“咔嚓——”
那两个血族的背脊已经断裂!
失去重心的血族狼狈的趴在地上,像是两条蠕虫,卑微的冲着该隐的脚边爬去。
“谁准你们动私刑的?”
该隐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澜,却仿佛让人置身于冰窖之中!
那双猩红的眸子,瞳仁纤细狭长,阴冷可怖!
该隐轻舔着獠牙的牙尖,将卡洛斯从十字架上解救下来。
他低低的哼笑,步步朝着那两个狼狈不堪的血族走去,长靴踩在其中一个血族的头颅之上,恣意碾压,直到那个血族早已经是头破血流!
“我有没有说过,不准碰他一分一毫?”
该隐渐渐俯身逼近,他周遭带着扑面而来的寒意,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罗刹。
两个血族吓得像是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宽大的身躯却因为惊吓,不停筛糠似的抖动着:“该隐大人!我们知错了!!求求你……”
“知错了?”该隐微挑眉角,低沉的尾音也在微微上扬。
那两个血族像是看到了生存的希望一样,又是拼命地点头磕头。
该隐的手段向来心狠手辣,落入该隐的手中,很少会有存活下来的生物。
卡洛斯是一个意外罢了!
该隐又是低哑的笑出声,这一次,该隐笑得更加恣意猖狂。
他的身躯向后仰着,眼角都笑出了泪点,那两个血族紧张的心底稍稍缓和,刚想挤出一抹讨好似的笑容时,倏然,该隐却变了脸色,方才的笑意不复存在。
那两个血族的心尖陡然一冷。
“觉得知错就会放过你们?”该隐低低哼笑,“那显得我多么没有威严?”
该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无论是对待自己,还是对待手下。
惩罚从来都不会模棱两可。
尤其是这两个血族自作聪明,碰了最不该碰的人!
阴冷的气息席卷而来,那两个血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该隐撕得粉碎!
身体被开膛破肚,各种器官、肠子残忍的外翻!
瞬间的刺痛爬满了全身!
那两个血族失声的在心底呼喊。
可是头皮发麻的刺痛感让他们张嘴却只能喘着粗气,缓解疼痛!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器官失去了生命迹象,又活生生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这就是该隐一贯心狠手辣的手段。
招惹他的,该隐都会百倍奉还!
……
而此时此刻,该隐正垂眸看着笼子里不停挣扎的卡洛斯。
那个小家伙儿真是个不乖的小兽。
从一开始就没有乖乖地听他的话,把整个血族的领域搞得天翻地覆,招惹了一片仇家,如今被烙铁灼烫胸膛,也是情理之中。
在卡洛斯的词典里,似乎永远没有“屈服”二字。
即使他胸膛上溃烂的血肉外翻,卡洛斯依旧是在强忍着疼痛,不甘心冲着该隐低头!
“我问你,疼吗?”该隐难得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
只是这一次,该隐的鞋尖探进了笼子里,踢了踢卡洛斯蜷起的膝盖。
卡洛斯却像是被踢到了痛楚,瞬间僵直了身子,许久,又忿忿的冲着该隐的方向磨了磨牙。
该隐当然能感受到卡洛斯的腿膝上也有伤。
俊脸上早已不见方才玩味似的轻笑,猩红的眸光里已然满是肃然:“腿上有伤?”
“……你管不着!!”卡洛斯像是一只困兽,愤怒的嘶吼。
该隐不过是轻啧一声,解开了笼子上厚重的锁,把里面的那个小家伙儿揪了出来。
卡洛斯浑身上下依旧是捆满了麻绳和锁链,犹如案板上的鱼,动弹不得,只能恼怒的龇牙,任由该隐为所欲为。
该隐怕碰到卡洛斯胸膛上快要腐烂的血肉,小心翼翼的翻过卡洛斯的身子,卷起卡洛斯的裤脚,白皙瘦弱的小腿上布满了伤痕和淤青!
新伤和旧伤层层交叠,让人难以想象到,这要承受着多么大的痛楚!
该隐冰凉的指尖顺着卡洛斯的脚踝向上,寸寸的拂过,直到落在卡洛斯的腿膝上,指尖捏了捏卡洛斯的腿膝,该隐这才发现,他的腿膝已经断裂了。
八成又是血族擅自动的私刑。
该隐的眸光骤冷,又不顾卡洛斯的抗拒,解开了卡洛斯身上破破烂烂衣服,除了胸膛上那一片溃烂的皮肉,卡洛斯的身上近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曾经那个白皙的,却并不过分瘦弱,带着浅浅肌肉的美好身躯,如今却变成这副狼狈的模样!
该隐的薄唇紧抿,清冷的眸子里已然带着愤怒。
他们碰他的人?!
怎么敢的?!
卡洛斯的耳尖早已经发烫,并不是害燥,而是恼怒的快要冲昏头脑。
卡洛斯尽量平息着自己的呼吸,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沙哑的颗粒感:“看够了没有?!”
如果卡洛斯现在手上有随身携带的银制匕首,早就把该隐的这两个眼珠子挖出来了!
该隐却没有理会卡洛斯的恼怒。
低沉的声音有些过分平静:“谁做的?”
只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