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依旧很不放心,警惕的拦在自己的母后身前。
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头子要碰王妃的手腕?
这成何体统?!
菲可知道埃里克的心里在顾虑什么,可是如果不让阿尔维斯用自己的方法诊脉,阿尔维斯也不知道该如何对症下药。
阿尔维斯求助似的看向了菲可。
菲可立刻了然的点了点头,讨好似的看向了埃里克,菲可娇俏的小脸上立刻染上了几分淡淡的笑意,唇红齿白,衬得菲可的小脸越发娇嫩。
菲可仅仅是抿唇浅笑,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的心湖悄然的泛上一层涟漪。
埃里克同样是心弦微动。
埃里克不动声色的微抬大手虚掩在唇前,轻咳一声,像是在掩饰自己悄然泛红的耳尖:“又想为了这个老人家向我求情?”
埃里克的声音轻轻,低哑的声音里仿佛有着磁性,很是性感。
菲可抿了抿唇瓣,乖巧的眨了眨眸子。
用美色求情的这件事,菲可屡试不爽。
他就知道,埃里克最吃他撒娇这一套。
埃里克见菲可闷声不吭,依旧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不动声色的冲着他撒娇,埃里克的腿弯在隐隐发软,差一点就要一屁股坐在王妃的床沿上了。
还好埃里克的定力够强,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出糗。
等着。
埃里克悄悄地磨了磨后槽牙。
等着他之后再好好折磨他!
连带着菲可敢私自逃跑的事情,一起从他身上讨回来!
菲可见埃里克已经有了隐隐的动摇,索性趁热打铁,红唇微启道:“阿尔维斯先生是我特意请来的,你还不信任我嘛?”
最后的这句撒娇的话语,彻底崩坏了埃里克的最后一丝理智。
埃里克闭了闭眸子,缓了缓气,才缓缓地启唇道:“我当然信你。”
他永远都是无条件的相信菲可。
菲可闻声,笑意粲然。
阿尔维斯终于可以被允许给王妃把脉,他布满沟壑苍老的指尖,像模像样的轻点在王妃的手腕上。
因为阿尔维斯怕埃里克还是很介意,阿尔维斯特意从自己的医疗箱里翻找出一小块手帕,轻盖在王妃的手腕上,然后阿尔维斯的指尖隔着手帕,轻点在王妃的手腕上。
王妃的手腕纤细,纤细到阿尔维斯都不敢太用力。
仿佛微微用力,王妃的手腕就会被他拧断。
埃里克和菲可静静地立在了一旁,屏息聚神的凝视着正在为王妃把脉的阿尔维斯,紧张的等待着阿尔维斯说着病情。
阿尔维斯终于松开了手,只是眉心里是化不开的愁容。
这种病症,阿尔维斯几乎从未见过,是极其罕见的疑难杂病。
怪不得之前的医师,无论有多么资深,都是以失败告终。
阿尔维斯自认为自己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至少什么样的病症,他都有见过,可是他没有料想到王妃卧病在床居然是因为这种病症。
那病症,阿尔维斯说不好。
更像是绝症。
像是永远都无法治好的病症。
毒素早已经潜入了王妃的四肢百骸,一点一点的侵蚀着王妃所有的精力,然后剥削了王妃为数不多的寿命,最后让她伴着痛苦离开人世……
这种毒,真是一种残忍的毒素。
阿尔维斯无法料想是谁这么痛恨王妃,居然敢狠心下了这种毒!
埃里克见阿尔维斯的脸色凝重,心底隐隐的咯噔一声,埃里克知道自己母后的这种病症,能够痊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他没有料想到阿尔维斯居然会是这种凝重的表情。
这是不是说明,他的母后……
埃里克闭了闭眸子,不等阿尔维斯开口,他就已经是满脸痛苦。
埃里克好担心阿尔维斯接下来说的话语,是他最不想听的话语……
“这个病症确实有点复杂……”阿尔维斯犹犹豫豫的启唇,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埃里克解释,小心翼翼的组织了语言,又畅然一笑,“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案,我一会儿就会写一个药方,记得要根据药方抓药,不可以有一丝的偏差,每天要煎三副药,记得早中晚都要服用……”
埃里克的眸光随着阿尔维斯的话语,渐渐地明朗了起来,深邃的眼底像是燃起了明亮的希冀,埃里克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眸,他似乎是没有料想到阿尔维斯会这么笃定的下了结论。
就好像是埃里克已经一步走向了悬崖边,向后退一步就会坠入万丈深渊,可是前方却有人拼命地向他扔来了绳索枝条,又给埃里克带来了新的希望。
埃里克的薄唇隐隐发颤:“真的可以吗?”
他的母亲真的有救了吗?
埃里克不是不信任阿尔维斯,他只是失落了太久,看见突如其来的期待,埃里克有些难以置信。
阿尔维斯捻了捻胡须:“我保证有九成的希望。”
阿尔维斯苍老的脸上不见丝毫玩笑的意味。
他看向了菲可,见菲可的唇角也是抿了一抹笑意,阿尔维斯这个老顽童忍不住俏皮的冲着菲可眨了眨眼。
似乎像是在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菲可看懂了阿尔维斯眼底的意思,垂在身侧的小手动了动,不动声色的给阿尔维斯竖了一个拇指。
还是埃里克最为激动,他绕过了阿尔维斯,走到了母后的床边,大手捧着母后纤细的手腕,卷翘的眉睫微颤。
埃里克微微启唇想说些什么,只是几串晶莹的泪珠却顺着埃里克硬朗的面孔滚落,埃里克摊开了手掌,那泪珠就停滞在他的掌心里。
他明明是在笑着,可是却泪流不止。
王妃看见埃里克哭泣的模样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