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坷说,“我们都没去,也不知到底如何。不过听张汴说,打得挺惨烈。对面来的也都是精英,张汴那多狠的角色?他说起来声音都打颤,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张圻冷笑道,“狠又如何?也不过跟我们一般是炮灰。我看对面不敢再派人来了,一个月内连折三波精英,这谁亏得起?”
张坷压低声音,“我听张汴说,由不得他们不派人来。旅长大人定下计策,故意频繁调动兵马,让对面觉得我们要搞事,那必定会派人来看。结果一头钻进我们精心设下的伏击圈。
其实我们的兵力,你我都知道,只能虚张声势。但旅长大人这一手空城计玩得可是高明,越这么故弄玄虚,敌人就越害怕,越不敢派大军前来;但又怕我们突袭他们,只能派侦察兵过来先看看,这不就是给我们送装备、送黑晶吗?
你放心,只消再过几天,他们再不派人过来,旅长又会让张汴他们搞事。对面疑神疑鬼的,就又会派人来。他们每次来,队伍里都会带几个异能修行者,这每次折几个,再过几次,他们可就无人可用了。”
张圻也低声道,“你说这新调来的旅长大人,可真是胆大包天,却又魄力十足。旅部就设在要塞后面三十公里处,指挥部总共也就驻扎了一个营,高手更只有一个连三十人。
要是敌人发起旅级攻势,我们这拢共两三百号人,就要被连锅端了!周围兄弟部队隔得远,都来不及救援。”
张坷更加小声,“你也别担心,这一路我军明暗哨颇多,谁能悄没声息的潜进来?精锐的侦察兵尚且逃不过我们的暗哨和埋伏,大队人马还能过来偷袭?
不要说旅级的千人队伍,就是一个营,也休想偷偷摸摸潜进来不被我们发现!你我有这要塞护着,只要不出去浪,那是高枕无忧!”
张圻心中一宽,音调略高,“那我就放心了,以前你都说服不了我,这次却把我说动了。”
张坷呵呵一笑,“你但凡多听我几句,也不至于如此落魄。别说了,好好干活,要被营长知道我们聊大天,聊的还是军事机密,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张圻嘟囔道,“你说的,哪里有敌人过得来?都是自己人,怕什么!”不过也不再多说,两人似在城墙上来回踱步。
其实城墙上、城墙内还有不少人也在说话,不过都是些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话,要不然就是哪里的姑娘更够劲、谁谁谁玩的女孩有多骚之类的荤话流氓话,石应都会听一耳朵,但主要精力还是放在这张圻、张坷身上。
接下来很久没再有动静。每小时会有连长上城墙查岗;约四小时就会有营长上来巡视。
石应强烈忍住这就召唤叶霆蜂进要塞探个究竟的冲动。观音让他最后一小时再召唤叶霆蜂进要塞窥视,这样即使叶霆蜂被发现,敌人要找出他们来,还得花点时间;等能量狂潮来临,四人就能趁机脱身。
又过一阵,许是要换防,要塞里出来两队各四人。石应感受其修行,比之如意战队众小伙伴要略差一些。
这八人有任务在身,也不说话,默默往前飞奔,很快飞到三十公里外森林边缘,在那里停下等待。
再过几分钟,先前巡逻的军士回来,换防的两队人朝着各自路线走去;先前的军士急急忙忙飞回要塞。
回来的士兵可没出发的士兵那般严肃,边飞边聊,“还好还好,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天。”
“赶紧回去,要冻死了,回去喝口酒暖暖身子,再美美睡他一觉。”
“要塞的床板太硬,真想抱着个软软热热的妹子睡啊!”
“回家就什么都有了,兄弟们再坚持几年,服完兵役,咱就是龙归大海了!”
“但愿不要再打大仗就好。”
“活着就不错了。像对面来的二三十个高手,大多战死了,少数活着的,被捉来受尽酷刑也都杀了。尸体就扔在那边,好在这鬼天气下倒是不会臭。每天又冰又火的,现在只怕都烧成了飞灰。”
“但愿你我就这么每天巡逻,别派我们去对面侦察。”
说话间,几人进了要塞。
天色彻底暗下来,伴星最后一丝微光也消失了。
伴星强大的引力牢牢吸引住厚厚的云层,橙色大气很浓,黯淡星光根本透不过来。伴星也没有月亮那样的卫星,因此伴星夜晚无比黑暗。
石应隐隐觉得,那几人说的扔尸之地,就是自己四人潜伏之处。他手心抓到一个方正的小金属片,还有链条,似是士兵铭牌。挂在身上,战死后好确认身份。
这种铭牌十分坚固,九转高手全力一击都不会有事,千度高温自然也熔化不了。石应轻轻抓起,塞进空间装备,回去好做个证据。
这里这么大风暴,铭牌被风吹跑毫不意外。就算要塞里的人找不到这个铭牌,也只会认为不知道被风刮到哪里去了。其实这里先后有过二三十个铭牌,大都被吹得无影无踪。这个是压在下面的,才在一次又一次能量狂潮中仍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