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闻言,手上的动作动了动,“南阳郡主怎么了?”
“浑身挂着水,像是刚从池子里捞上来似的……”
“让他们二人进来。”
太监退了出去,将萧云昭和温玉礼领了进来。
二人向皇帝行了礼,皇帝瞅了一眼温玉礼狼狈的模样,询问道:“义妹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弄成这样也不先去换身干净的衣裳来。”
“臣妹原本也不想拿这副滑稽的模样面见陛下,可臣妹要控告南夏国太子,若是把这身湿衣裳给换了,陛下恐怕不会相信我的话。”
皇帝闻言,眸中泛起一丝狐疑:“是他把你弄成这幅模样?”
“不错。”温玉礼一本正经道,“南夏国太子说臣妹功夫不错,提出要与臣妹切磋,臣妹原本不想与他比试,可他偏要比,若是不比还不放我离去,无奈之下,臣妹只能与他交手,打到了池塘边,他大概是没掌握好分寸,将臣妹打下水了,宁王殿下可以为我作证。”
皇帝视线一转,落在萧云昭的身上。
萧云昭道:“微臣的确远远地看见他们二人在交手,来不及上前去阻止,说起那位太子殿下,微臣四年前与他不打不相识,也算是有几分浅薄的交情,原以为他是个品行不错的人,哪知他会如此没有风度。”
“切磋之事讲究你情我愿,太子殿下强行要与臣妹比试,又失手把臣妹打下了水,且事后也不致歉,臣妹自知身份不比他高贵,只能来请求陛下做主,不管怎么说,臣妹也是陛下您册封的郡主,臣妹对他们以礼相待,换来的却是他们这样的对待,心中实在有些不甘。”
温玉礼说着,叹息一声:“臣妹不愿让陛下您为难,只是此地是咱们东岳国的地盘,友国使臣们实在不该如此轻狂,若是臣妹忍气吞声不与他计较,岂不是显得我东岳国人过于卑微?”
“若你真的受了委屈,朕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就像你说的,你是朕的义妹,即便是友国太子,也不能在朕的地盘上欺负人。”
皇帝的面色一派沉静,语气亦是毫无波澜,“不过义妹你能保证,你方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吗?若是你欺骗了朕,便是欺君。”
温玉礼正要张口回答,萧云昭先她一步出了声,“陛下信不过玉礼,总能信得过微臣吧?南夏国太子的确欺负了玉礼,陛下若是不信,把他叫来对质也成。”
萧云昭的话音才落下,便有宫人上来禀报皇帝:“陛下,南夏国太子带着两位使臣在外求见,那二位使臣……与郡主一样,浑身挂着水。”
皇帝闻言,有些好笑,“看来事情当真是不简单,也罢,来了也好,两边人正好能把话说清楚。”
于是,司连宸一行人也进了殿内。
“义妹,还有南夏国这两位使臣,你们的模样朕都已经看见了,犯不着继续以如此狼狈的模样在此对质,都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吧。”
三人维持着落汤鸡的模样原本就是为了给皇帝看的,此刻皇帝发了话,三人自然先退下,被宫人领着换衣服去了。
“本王就知道太子殿下会来。”
萧云昭瞥了一眼司连宸,语气清凉,“太子殿下在来的路上,可想好要怎么辩解了?”
“辩解?”司连宸面无表情道,“南阳郡主落水一事并非本宫所为,本宫又何须辩解?宁王这辩解二字用的不对,本宫是来为自己澄清的,本宫若真的有过错,定不会否认。”
“那么太子你不顾她的意愿强行要与她切磋武艺,你承不承认?你的两位臣子口没遮拦,背后说人长短,你承不承认?你不顾本王的意愿,一心想着让本王做你们的联姻人选,即便被拒绝也不死心,一意孤行,你承不承认呢?”
萧云昭与他四目相对,唇角浮现一抹凉薄的笑意,“以上提到的这些,都是殿下你的过错,是与不是?”
司连宸顿时蹙起眉头。
他此番过来,要说的是温玉礼污蔑他一事,萧云昭竟当着皇帝的面还扯出这么多问题来。
“殿下为何说不上话?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还是在思索着应该如何诡辩?你那两个臣子是本王扔进水里的,本王承认,即便你不让他们带着一身水过来,本王也不会抵赖,身为血性男儿,本王断然不能看着外人欺负我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