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太妃娘娘似乎又梦魇了,总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奴婢也没胆子去叫醒。”
“又梦魇?”萧若芙蹙眉,“说的什么梦话?有提到‘姐姐’二字吗?”
“有,太妃娘娘提到最多的就是这两字,其他的奴婢在门外倒是没听清楚。”
“也不知那姓司徒的能不能治梦魇。”萧若芙说着,迈开了步伐,“我去看看母妃。”
……
“陛下,关于兰婳的婚事,本宫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宁王最为合适,陛下以为呢?”
御书房内,南夏国太子司连宸坐于御案前,朝御案后的皇帝说道:“我与宁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把兰婳交给他,我很放心。”
皇帝并未立即应下来,只淡然道:“太子且等一等,皇叔过会儿就来了。”
司连宸心想着,也不知萧云昭如今和四年前有什么变化。
不多时,御书房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响起了太监尖细的嗓音,“陛下,宁王殿下到了。”
司连宸当即转过了头。
从御书房外踏入一道雪白修长的人影,如记忆中那般俊美无俦。
“四年未见,宁王风采依旧。”司连宸冲着来人笑着打招呼。
萧云昭走至他的身前,悠然道:“许久不见,太子你看上去也是丝毫未变。”
“也不是丝毫未变的。”司连宸道,“本宫的功夫,比起四年前可是有不少长进的,不知宁王你的武功修为又精进了多少呢?”
皇帝听着司连宸这话,出声提醒道:“太子莫要忘了,朕把皇叔叫来是为了商议联姻之事的,你若是心血来潮想要与皇叔切磋,也得谈完正经事之后再说。”
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南夏国太子对于挑战萧云昭一事格外热衷。
萧云昭四年前把司连宸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对于难逢敌手的司连宸而言,可谓是一大挑战,这四年他必定十分勤于练武,想要将四年前输掉的场子再找回来。
“陛下说得是。我即便要与宁王切磋,也不该在这时候提出来的。”
司连宸附和了皇帝一句,随即问萧云昭道:“宁王可还记得本宫有个一母同胞的小妹?她叫兰婳,你也是见过她几回的。”
萧云昭道:“自然是记得,此番太子你带着公主前来,是要与本朝缔结姻亲,不知你更中意谁做你的妹夫?元祁还是元良?”
“祁王与梁王皆是一表人才,但要论细心沉稳,还得是宁王殿下你。”
司连宸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宁王你不是还未娶妻吗?本宫的小妹容貌甚佳,才艺过人,且品德这一方面本宫也是可以为她做保的,本宫想给你们二人牵个线,不知宁王你意下如何?”
“太子殿下的消息真是不灵通。”萧云昭不咸不淡道,“本王虽然还未娶妻,但已经和意中人定下婚期了,本王不能做背弃诺言的人,不得不辜负太子你的好意了。”
司连宸闻言,面上并无意外,反倒是皇帝有些讶异。
虽然早就听闻宁王和温玉礼走得近,却没想到宁王已经给国公府下过聘礼了。
而司连宸之所以平静,是因为已经在一个时辰前听司兰婳说过这事儿了。
如果司兰婳看中的是其他王爷,在得知对方定了亲的情况下,他必定会劝司兰婳换个人选,可司兰婳看上的是萧云昭,他便不打算叫她换人,因为他心中清楚,萧氏皇族里就数萧云昭能力最为出众。
他当年成为萧云昭手下败将,却并不因此记恨,反而对其佩服,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强者是该被敬仰的,而不是被嫉恨。
只有敬仰强者、追赶强者,才能成为强者,而嫉恨强者、企图用卑劣手段报复的,皆是小人。
他素来眼光高,不管是挑朋友还是挑妹夫,他都想挑有能力的人,兰婳在这一点上与他十分默契,即使祁王和梁王也有着玉树临风的美名,却实在无法与他们这位皇叔相提并论。
他自然是很乐意成全小妹的心愿。
“宁王殿下,先别急着拒绝。”
司连宸与萧云昭对视,面上依旧带着优雅的笑意。
“本宫自然是不会让你做背信弃义的人,你接纳了兰婳,并不影响你迎娶你的意中人,兰婳是个明事理的,明白大丈夫三妻四妾的道理,殿下你的眼光必定不差,你要娶的那位女子应当也是个品行好的,兰婳不会善妒,本宫认为她们是能够和睦相处的。”
“本王却不这么认为。”
萧云昭神色漠然,“本王曾许诺过自己的未婚妻,除她之外,不会再迎娶第二个女子,若是同时娶了她与贵国公主,便算是背信弃义了。”
此话一出,司连宸与皇帝面上皆浮现惊讶的神色。
身为皇室亲王,只娶一妻?
这当真有些不可思议。
“宁王殿下莫不是在说笑?”
“莫非太子觉得本王是个爱开玩笑的人?”
萧云昭面无波澜地应了一句,随即看向了皇帝,“陛下可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你我虽是君臣,也是叔侄,你不会以天子之威向微臣施压,微臣相信陛下金口玉言,说得出必然办得到,毕竟在微臣的印象里,从未见过陛下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