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转身,就与白袍小将的目光撞上,对方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回头,不由得怔了怔。
而温玉礼已经迈开了步子,朝他走了过来。
这让白袍小将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温玉礼贵为郡主,阶级在他之上,他刚才在温玉礼身后说的那句话算是十分不敬。可他分明是看着她走远了些才说的,完全没料到她会忽然转过头来看他。
“头儿,郡主过来了!您刚才说的话该不是被她听见了吧?这个距离……她不应该听得到啊。”
不怪他们惊讶,作为习武之人,他们能够判断在多少距离之内说话不会被人听到,他们本能地认为如温玉礼这样的娇弱女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不存在五官敏锐。
若她真听到了刚才那几句话,那她必定是懂武功的。
看她此时面容沉静,并无半点儿怒色,他们一时也猜不准她究竟是听没听见。
温玉礼走到白袍小将面前,第一句话便是询问他身份:“你是何人,身居什么职位?”
对方按照规矩给她行了个拱手礼,“末将羽林郎将,杨景赫。”
“羽林郎将,四品武官。”温玉礼轻挑了一下眉头,“你难道不知我的品级比你高,怎么就敢和手下人议论我与两位王爷之间的事?背后说人,不晓得等人走远点再说吗?”
杨景赫面色微变。
刚才那几句话当真被她听见了?想不到这南阳郡主看似纤细娇弱,却是个练过的。
背后说人闲话被抓包,且对方品级更高的情况下,八成是要吃亏。杨景赫很清楚这点,却没打算向温玉礼卑躬屈膝地求饶,他不是个怂人,被逮住便自认倒霉了。
“末将方才言语间对郡主有不敬之处,郡主请责罚就是了,只是末将身上肩负着操练羽林军的重任,还请郡主酌情体罚,让末将还能有力气操练他们,若是耽误了他们的训练,陛下会不高兴的。”
他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似乎是料准了温玉礼不能重罚他。
温玉礼岂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此人看上去最多二十六七,官拜四品,算是相当年轻有为,且他能够管辖羽林军,想来很得皇帝信任。
再看这人面相,浓眉大眼五官俊朗,面色刚毅中又隐隐透着些许傲气,仿佛在说:你品级高,让你罚,可我就是不服你。
“若想成为朝廷栋梁,你要具备的不应当只是实力,还需谨言慎行才是。”温玉礼不咸不淡道,“空有武力却口没遮拦,会让人觉得你不太机灵。”
杨景赫闻言,眉峰似乎抖动了一下,“郡主要罚便罚,何必多说?”
听闻这南阳郡主庶女出身却高傲得很,因着祁王宠爱侧室便闹着要和离,最初她是没资格闹的,可除夕夜宴她保护了太后,从此太后对她喜爱有加,她靠着太后撑腰离开了祁王府,还捞了个郡主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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