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之处?”温玉礼敛起了唇角的笑意,面无表情地望着晋国公,“父亲您认为咱们国公府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图谋的?”
晋国公绷着脸说道:“为父与他曾有过节!为父至今仍然怀疑袭击我的那几头野猪是他蓄意报复,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去陛下面前告他一状。”
“所以您觉得,他要娶我不是因为他看上了我,而是憋着坏,想对您不利?”
温玉礼的面上浮现讥诮之色,“父亲您如今还不到五十岁,怎么就开始犯痴呆了?你觉得他为了对付你,连婚姻大事都能拿来利用?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即便他真讨厌你,那也是你们二人之间的恩怨,牵扯不上我和他的事。”
她这番话可以称得上是相当无礼,晋国公顿时火冒三丈,冲她冷喝道:“你这逆女!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宁王究竟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为了他一再顶撞我?你我才是亲父女,若他真是害我卧病在床的罪魁祸首,你也要嫁他吗?”
这丫头之前分明对他相当孝敬,言行举止也是颇为善解人意,怎么册封了郡主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既任性又猖狂,如今的她与之前懂事的她几乎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亏我之前还觉得你比南燕明事理,如今你这骄傲自满又目无尊长的样子当真叫我失望!你是不是顶着郡主的头衔,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温玉礼闻言,轻轻“呀”了一声,“您要是不提南燕,我都差点忘了告诉您,我这儿有关于她的两个消息,一好一坏,您想先听哪个?”
晋国公瞥见她唇角那抹清凉的笑意,下意识问了一句:“南燕出什么事了?”
温玉礼道:“她有喜了。”
晋国公惊诧,“有喜了?”
原本该因着这个消息而高兴的,可他没忘记温玉礼还有个坏消息没说,尤其她在提起南燕时,语气里的冰冷让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是真有了,但您也别太替她高兴了。”
温玉礼说话的同时,从衣袖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在晋国公面前摊开,让他能够看清上面的内容。
为避免晋国公太过激动会一把夺过去撕了,她与他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是他伸手够不到的。
晋国公的视线落在温玉礼手中的白纸黑字上,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竟是祁王写给南燕的休书!
“这是怎么回事!”晋国公的手紧紧地扣在床柱子上,指节都应着激动而发白,“王爷怎会休了南燕?是不是你捣的鬼!”
对南燕百般疼爱的祁王,竟会在她怀上孩子的时候写下这份休书?
祁王原先日盼夜盼,盼着南燕怀上,如今真有喜了,他对南燕的喜爱应当会与之俱增才是,怎么反而要抛弃了她!
“这上边不是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么?长姐虚伪歹毒,残害无辜,令王爷十分寒心,她德行有亏,祁王府实在容不下她。”
温玉礼顿了顿,道:“不过父亲您放心,在她生产之前,她不会被扫地出门的,王爷总要先留下自己的孩子,再让她卷铺盖滚蛋。”
“你究竟对南燕做了什么!以祁王对南燕的喜爱,他怎么能做到如此绝情?定是你从中作梗!”
晋国公的面色阴沉如铁,“南燕是嫡出,又是长女,我最初难免偏爱她,你因此不甘心,就想把她踩在脚下是不是!虽然她从前的日子过得比你好,可后来你做了祁王正妃,她做侧妃屈居你之下,这还不能使你内心平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