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礼不等晋国公数落她,轻描淡写地先自嘲了一番,随即笑道:“父亲知道我和离,第一反应是对我失望,觉得我做了没面子的事,觉得我以后哪怕是二嫁,找的人恐怕也不怎么样,很难让您在官场上获得什么收益对吧?”看书溂
晋国公哽住,望着她一时竟说不出话。
“不管我之前对您多么孝敬,多么体贴,我与王爷和离,你第一时间考虑的只有你的利益与脸面,至于我在这段婚姻中过得究竟有多不如意,您应该不在意吧?您还真是我的好父亲。”
“你住口!”晋国公回过神来,冲她呵斥,“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都还没征求为父的同意,怎么就这样草率地决定?你都不知女子和离后有多吃亏,外人哪敢说王爷不好,他们只会说是你的不对!”
“不错,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我与王爷和离的时候是请了太妃娘娘在现场的,经太妃娘娘亲口同意,王爷才签下了和离书,这您就不能说我不敬长辈了吧?至于您说和离有多吃亏……”
温玉礼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我倒不觉得吃亏,比起死要面子守着一个祁王正妃的虚名,我更喜欢无拘无束,不受夫家限制猜忌的日子,我如今只觉得一身轻松,如果您是担心有人会说我闲话,那这担心倒是多余的了,我温玉礼不但要大大方方地和离,还要让人不敢笑话我。”
“你在说什么胡话?”晋国公铁青着脸道,“你以为旁人当着你的面不说,背后就不敢议论了吗?你还真是不嫌丢人。”
温玉礼唇角的笑意敛起,“您要是觉得我给您丢人,我可以走,明日我就收拾东西离开国公府,您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此后,我的生死荣辱也与您无关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站起了身。
晋国公没料到她说话会如此决然,顿时就怔住了。
自打玉礼和南燕出嫁之后,他身边只有苗氏和东菱陪着,平日里三个人一同吃饭倒也不寂寞,可如今东菱死了,苗氏被下令永久禁足,此后的饭桌上便只有他一人,嫁出去的女儿只能偶尔回来探望他,玉礼似乎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前阵子还说会常来陪他,不让他觉得孤寂。
那会儿他听着还挺欣慰的,可如今她却说要离开国公府,此后生死荣辱与他无关?
“站住!”晋国公下意识叫住了她,“祁王府你回不去了,离开国公府你还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