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王哭得死去活来,直到晕过去。
奉春嬷嬷擦着泪命祺王府的侍卫带他回去:“我们殿下得缓些日子。回头我们去府上,给祺王殿下磕头。”
祺王府的侍卫们叹着气,告辞而去。
没了外人,奉春嬷嬷把一动不动的锦王抱在怀里,边掉泪边絮叨:“……皇后娘娘趁了愿,美得在宫里翻册子给陛下挑美人儿。也不怕陛下啐她一脸!
“东宫那边一股子明天就要当家做主的架势。俞妃连着往宫外送了十七八封信,据说还不是同一个方向。
“就大前天,宫正还在我耳边阴阳怪气,说让我不如出来照顾您,也顺便养老。我当时就应了。
“我说我巴不得出宫来伺候小主子。她要是有那个脸面,就去帮我跟皇后娘娘或者陛下去说,我谢谢她全家!
“看看,怎样?!次娘不亏是咱们杨家的人,立即便跟老奴想到了一处。
“临出宫,老奴去给陛下磕头。陛下说了,太医院的人没辙,不等于全天下的大夫都没辙。
“等咱们到了终南别宫,第一件事,陛下就要把皇榜贴出去。谁能治好您的腿,就赏谁黄金万两!
“殿下别着急,别着慌。咱们慢慢来。日子长着,您想干什么,咱们都能干成!”
锦王的手慢慢握成了拳。
奉春嬷嬷看着那只手,死死地咬着嘴唇,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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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四月初一,端方帝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了京,慢慢地直奔终南山。
班信来送行。
遮遮掩掩递给了一把小小的袖箭给微飏:“未必随行的都是好人。自己加小心。”
石磐翻他白眼:“班侯这是当我是死人?”
“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呢。”班侯遥遥看看锦王的马车,叹气摇头,“那么多人护着他,他也不那样了?”
过来凑热闹的桓王皱起了眉。
梁擎则直接冲着地上呸呸呸:“您这什么比量?!阿芥好好的!病倒了也只是因为伤心!”
“我不说严重点儿,你们会当回事儿么?”班信指指梁擎,“说起来,你还不如阿芥!
“她如今好歹有个郡主衔,是个人都知道她是陛下的心头肉,没人敢动。你呢?
“你一个白身,没名没姓的。果然被杀了、失踪了,想给你报仇都没那么名正言顺,你倒是好生保重着些罢!”
气得梁擎转身就走。
微飏笑弯了腰,谢了班信,告辞。
待大队人马上路,虞小四匆匆去了桓王车上,双手呈了那袖箭给梁擎:
“小娘子说,班侯说的有道理,您多练练准头儿。回头小人就去跟我们林家舅爷说,照着样儿多给您打箭来。”
梁擎单手接过来,得意洋洋:“嗯。去吧。”
还不忘了瞟一眼桓王,得瑟得快上了天:“殿下的这位小姑姑真是个贴心人呢!”
桓王翻个白眼,重重地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