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怨恨我,要杀就杀吧,反正你也不怕世人的议论。”太后彷佛乏了,闭上眼淡淡道。
毕竟一个趁先皇病重太子年幼篡位得来的皇位,本身就不光彩,弑亲对于他来说,又算什么呢。
但平静之下的梁珩,眼眸里已有了血丝,他彷佛在抑制胸中愤懑,一字一句仿若每个字都沾上了他的心头血,沉重而心寒:“母后,你知道我对你怨恨,那你想过,是为什么吗。”
最后一句像羽毛一般,轻飘飘的,却承载着梁珩数十年的情绪,深重得让人接不下。
太后闭着眼睛不说话,充耳不闻。
时枫抬手抓住梁珩紧握的拳头,什么也没说,但肌肤之间的触感,让梁珩微微冷静下来。
他最后看了一眼太后——那个从来温和可就是不给他好脸色的女人——抬脚走了出去。
“来人,太后身体不适,不得让任何人探扰。”
时枫听到了外面梁珩的声音,她微微叹口气,看向依旧闭着眼睛的太后。
“有什么要问的么?”太后淡淡道,像个木头人,对于梁珩刚刚说的话没有任何感觉。
“皇上他毕竟是您的亲儿子,您又何必呢?”时枫嗓音刻意放缓,颇有些清软的感觉。
太后只是微微一笑:“宫闱里的事,看来也不全是人尽皆知。”
时枫微微抬眸。
太后常年独居,如今自知死到临头,可能也想说说话,于是缓缓道:“当初我与先帝,伉俪情深,有了第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