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不乐意帮忙,是一个人想把他们独占了吧?你要不照照镜子,问问自己吃得消吗?”
“是!我就要独吃,撑死也是我的事!你管得着我?”
真是毫不示弱的口气,江晨挺不明白的,她是正儿八经地在江南水乡里长大的一姑娘,说话的调子也有吴语的软绵,可是这气性真和北方姑娘一般大了。她到底是怎么把这些元素综合到自己身上的?
“呵,挺嚣张。那我们就打到你知道什么叫低调!”
话音落下,他就听到了脚步声,应该是三个女的在为难她。这个时候,江晨已经隐在了转角的一边,只要他一转身就能出现在她们面前。
然而他正想转身,不想却被另一边转身逃命的莫萝撞了个满怀。他正要低头看人,她也正要抬头看人,结果他的鼻子被莫萝的头顶硬生生的撞个正着,痛得让他只想骂人。
这个时候,被莫萝推倒的几个女生站起身追出来,结果就撞上了江晨一脸的怒意。那几个女生是欺软怕硬的,而且这个人还是江晨,她们还想给他留个好印象,于是竟然转身逃似的溜了。
“江晨你流鼻血了!”莫萝很愧疚。
江晨没心思搭理她,一直往兜里搜纸巾。然而他正在纳闷自己没带纸巾时,莫萝倒是眼明手快,她掏出了自己的纸巾,给他擦了鼻血,同时她踮起了脚尖,另一只手用力地捏住了他的鼻子。
一时间,江晨是被惊呆的。
她柔软着声音,安抚他:“别动啊,忍会儿,等下就不流鼻血了。”
她的脸很近,江晨是看不清她模样的,可是他可以近距离地观察她的皮肤,白里透粉,细腻光滑。他也可以感觉到她呼吸,有点像他家五岁的妞妞,带着婴儿的奶香气。可是她靠近他的感觉和妞妞是不一样的,他觉得有种细微的电流流窜身体的感觉,感觉很新奇,还有点舒服。
他们这样亲近的姿势维持了不少时间,直到莫萝估摸着鼻血止住了才放开他的鼻子。
她耐心地打量着他鼻子好一会儿,最终放下心来,“好了血止住了,不过应该还很痛吧!我觉得我头顶还在痛呢!”
江晨:“……”
“那你觉得你头顶痛点还是我鼻子痛点?”江晨没好气地反问她。
莫萝心虚地嘿嘿一笑,突然她似乎想到什么点子,挺兴奋似的跟江晨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很快回来。”
江晨也不是特地等她,可是鼻子实在痛,他干脆原地坐下来闭目养神。
莫萝正如她所说,真很快回来了。同时她还带回一袋冰的鲜牛奶和一条冰棍,江晨猜她刚才大概是去了小卖铺。
莫萝让他抬头,然后把冰牛奶敷在他鼻子上。说实话,他鼻子当即就没那么痛了,然而头抬久了他脖子累。
而她倒自个儿在旁边坐下,滋滋有味地吃着冰棍。
江晨瞧她享受劲儿心理不平衡了。他把牛奶丢她身上,起身就要走。
莫萝连忙拉住他,很不解:“干嘛不敷了?”
“抬头抬得脖子酸,你慢慢吃吧,我回去班里午休。”江晨半是实话实说半是赌气似的。
然而莫萝不让他走,她使劲把他拉下来坐,他有些搞不懂她要干嘛,可是还是坐回去。而她却蹲了起来,拿着那袋冰牛奶就盖在他鼻子上。她说:“不用你尊贵的头抬起来,我替你拿着行了吧,这可是我专门买给你镇痛的,别浪费好不好?”
她最后的“好不好“放得很柔软,加上她声线里特有的软糯,听着就让人享受。不过江晨对于她这样的声音并不陌生,她有事求莫峰的时候就爱用这样的声音和语调央求,几乎百试不爽。
江晨多次在边上看着,也多次对莫峰的心软嗤之以鼻。然而当她把这平时用在莫峰身上的央求,现在对他使用的时候,江晨发现自己竟然和莫峰一样,心软了。
结果就是,江晨挨着墙坐着,无声地感受着她身上的奶香气和她手上冰棍传来的清冽,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莫萝呢,吃着冰棍的时候还能信守承诺拿着冰牛奶敷着江晨鼻子。后来冰棍吃完了,腿也蹲麻痹了,于是她坐了下来,坐着坐着,她瞌睡虫就循序渐进地爬出来。
江晨醒来时候,已经将近午休结束。
一醒来,他就觉得自己胸前很重,低头便见莫萝挨着他胸膛睡得很熟,她手上还拿着那袋已经不冰的鲜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