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佛资格老,人还算厚道,这段时间已经干的有信心了,也就不见外了,他笑的直拍肚子:“东家啊,别人家可都是吃折箩的,咱要是都正常吃伙食饭,那可就蝎子粑粑独一份喽,其实吧,我这个掌勺的也愿意和大家一起吃。”
眼看着所有人都愿意,郑礼信又发话了:“从下个月开始,算了,就从月初算吧,马掌柜,陈掌柜每月工银一两,对了老夫子,干的好坏是不是还有别的说法?”
他沉着脸问起了老夫子,一下子吊起了大家的胃口,不少人都以为他变卦了。
毕竟,两个掌柜的这个工钱标准,全城里都没有。
老夫子在哪里点烟,似乎找不到火了。
他也不着急,慢悠悠地点了烟,才文绉绉地说:“干得好有奖励,干的不好那就算了,咱这么算行不行,今年的和去年比,酒楼赚多了,就拿出来三成,其中一成给两个管事的掌柜的。”
这就是说业绩要是好了,和去年相比多赚了一百两银子,就拿出三十两,给两个管事的掌柜的。
掌柜的毕竟忙里忙外的,相当于现在的店长,担着责任,负责经营,按说是应该给的。
只不过同行中,没有谁敢这么奖励的。
“东家,谁是陈掌柜啊?邓家的酒楼都是邓家的人管着……”众人都在高兴呢,陈文才就像被蒙在鼓里似得,终于装着胆子起来问了。
尽管他也想过自己可能要重新回来干活了,怎么也没想到还能当掌柜的。
“老陈,邓家的酒楼怎么了?我这个老板不是不姓郑吗?咱们就是谁有能耐谁干,老板不干具体活,谁给老板赚的钱多就用谁,别人我不管,咱就这么来。”郑礼信回答着他的话,看的却是所有的人。
弥勒佛正笑着的脸忽然凝了下,他小声打抱不平地说:“那银子里,还剩下不少呢。”
“剩下的给所有人,人人有份,本年比去年多收入的两成分给所有人,咱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持平了,一分没有。”没等郑礼信发话,老夫子站了起来,严肃的宣布了。
尽管这样,谁都听出来了,只要干好了,年底就能拿到大把的奖金,尽管赶不上两个掌柜的,那也够开心的了。
因为看到了门口的邓文峰等人,陈文才慢慢地低下了头,看样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刘大锤瞅着他的鞋尖,悄声给他壮胆说:“老陈,你是个孝子,谁都不能欺负孝子的,一会我帮你……”
他们这边停止了说话,邓文峰猛地推了把邓三,俩人厚着脸皮冲进来了。
这邓三走在前面,硬是挤出了几丝笑容。
不过,这个三角眼,平时欺软怕硬惯了,就算是笑的时候,也叫人觉得恶心。
这家伙一门心思想着道个歉就过去了,他根本就没想到在楼上放火、逼着刘大锤跳楼那些损事。
眼见这两个“叛徒”进来了,张不凡心里一软,竟然帮助说了几句好话。
他话音刚落,就见后面的邓文峰冲着邓三膝盖后面踢了一脚,小声怒斥道:“跪下啊,不都是你撺掇我干的嘛!”
郑礼信铁一般坚硬的心,刚刚软了下,这会瞬间变得坚硬起来了,看都没看他俩。
“东家……”
“郑老板啊……”
他俩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声音凄凉。
“你们两个,如果这十几天里,有一件事叫我觉得对劲,也不会真么做。”郑礼信淡淡地说了这句话,再也没动静了。
这话刘大锤他们听进去了,他们素来知道东家的为人,要是把他得罪透了,绝对不会改变主意的。
邓文峰两个人完全理解错了,反倒认为弥勒佛和陈文峰告了他们的黑状,耽误了他们的前程。
邓三威胁上陈文峰了:“老陈啊,你个没良心的,就算你回来了,能干的了吗?要是心里有数,就说一声啊……”
无论他怎么说,郑礼信目视前方,似乎在想心事,似乎根本就没听到他说的话。
侯文峰好像发现了什么,他跪在地上,胡乱在地上抹着什么,然后抹在眼角那,哭的声泪俱下的:“邓弘毅老板啊,你派的人应该照顾照顾老人啊。”
“哭啊,看看你哭成什么样。”刘大锤抹着脸上的伤,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