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对他嗯嗯了两声,用居高临下的口气问:“说,是不是还想找个女人,想找什么样的?今后咱们再雇人,我给你留意着点。”
张不凡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不甘心,最终勇敢地抬起头来,勇敢地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三个人,怯生生地说:“小莺那样的就行,我看了,小莺个子高,脑子好使,要是娶回家,能给生孩子,还能管好家。”
老夫子老道地骂了声“出息”,随后说:“我看着鲍小姐好,她知书达理,思想新潮,不封建,浑身有股子硬气,你就没发现吗,要论感情,菱角和九子那是青梅竹马,只不过菱角没有鲍小姐的睿智和心眼……”
他还准备滔滔不绝地分析,无意中就看到了张不凡一脸惊诧的表情,赶紧更改说:“我说鲍小姐就是打个比方,其实老哥我才四十多点,到时候也得娶个黄花大小姐,哪怕是小门小户的也行……”
在张不凡看来,老夫子今天脑子出现了问题,竟然拿着鲍小姐打比方,好在老夫子随后说的话叫他觉得放心多了,老夫子说自己以后赚了钱,就弄个四合院,白天跟着九子搭理生意,晚上继续研究琴棋书画,守着妻子孩子安度晚年。
“夫子哥,小莺多好啊,她就跟个小辣椒似得,要是一天待在一起,日子一天天火辣辣的。”越想越投入,张不凡感慨起来了。
“鲍小姐就像咱臻味居,是一道道大菜,各种味道都有了,你小子,眼光太低了,呵呵。”老夫子用成年人特有的口气开起了玩笑。
说话间,他看向了其中的一台车,里面装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呢。
眼前,有件事摆在郑礼信面前。
那就是牛大力和牛老四俩人。
他俩虽然没明说,可话里话外都是想跟着小九子走。
刚刚,小九子打开了马车里的木头箱子,当众给他俩一人一两银子。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自己手里拿着一块,牛四心里发抖手上发颤,厚道地闭上了眼睛,央求说:“老板,我什么都没看着,您快放起来吧,就是跟俺娘的时候,俺就说借的。”
要不是他这么说,郑礼信还想不到这个茬呢,这么做有点大意了,这要是传出去,此行就凶多吉少了。
老夫子见他谨慎了,赶紧用目光制止了他,随即安慰牛氏兄弟说:“郑老板是城里大人物,三教九流哪有不敬着的,你俩先送银子,送鲍小姐回去,一会咱们再说说事。”
等他俩下了山坡,老夫子不等别人问,直白地说:“城里都知道咱有这么多银子,未必是坏事,要不这样,老都一处和臻味居门口就该有要账的了。”
“老家伙,心眼是多,不过咱带的没……”小九子说着,没等他说完,老夫子赶紧抢过了话头:“没两万两,这些也够了,不就是一些酒楼吧,咱去未必用这么多银子。”
小九子沉默不语,来的时候,经过紧急商量,又征求了郑兴国夫妇的意见,于是决定银子不能带这么多,只拿了一少部分。
当然,最后其关键作用的还是老夫子,这家伙心眼多着呢,说要是都拿到南面去了,一旦不成,只怕是两家酒楼全都得给鲍廷鹤。
别看双方联姻了,要是到了翻脸的时候,鲍廷鹤那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甚至女儿都不要了。
快黑天的时候,他们本以为牛氏兄弟不能来了,没想到在昏暗的灯光中看到了两个明晃晃的火把。
牛老四和牛大力背着大大的包裹,相伴而来,看这架势,俨然是要跟着走一趟。
这也没什么意外的,他们已经看出郑礼信的实力了,郑老板仁义宽厚,出手不凡,跟着这种人干活,工钱自然少不了。
因为有了他们,小九子他们免受了冰天雪地寒冷侵袭,在前面几里地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破旧的地窨子,稍稍清理了下,牛氏兄弟已经化了雪水,点起了两个火堆,在上面热起了饭。
吃过了饭,牛大力跟着刘大锤俩人去前面探路,小九子叫过了牛老四,随口问了起来:“老四哥,你给我说说,前面路上都什么情况?”
“都说过鬼门关,过了之后,很多地方也没那么太平。”牛四谨慎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