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这种感觉是模糊的,可一旦知道日本觊觎这里,并且已经开始卑鄙的行动了,心里顿时升腾一股子莫名的仇恨来。
这种感觉,甚至比听说大清朝要灭亡了还要上火。
“张不凡弄的,花了不少钱,上了不少兄弟,都是花子中的高手,这种事二狗和矬子都办不成,他们最多打打下手……”老夫子沉稳地说着。
张不凡冲着郑礼信笃定地点了点头,指着那张纸说:“没错,那些朋友要不是知道是你要的消息,给他们再多的钱,也不会冒险的,当时偷了山野家很多纸,都是日文……”
“夫子哥,日文你也能知道什么意思啊?”他没等张不凡说完,眼睛开始直勾勾地看起了那张满是日语的纸。
诸葛良佐当时拿到这份材料之后,研究了半天,发现日文和汉语很像,就猜出了不少内容来。
剩下的顺手抄下来,拿到大街上找了不少翻译看了几回,总算把内容弄全了。
“九子,别冲动,你能把他暴打一顿吗?你怎么知道这是山野村茂写的,他随便找个借口,比方说是某个刀笔吏写的,你能怎样?你觉得道台府那些老弱病残的兵卒,就说老结巴吧,敢去日本领事馆抓人办差吗!”一股脑,诸葛良佐说出了想法,弄的小九子没脾气了。
他举起的手,又缓缓放下了,取而代之的是骂了句:“那也是早晚的事,只要我在,他就别想拿走了我的臻味居。”
接着,他不甘心地问起了到底应该怎么办。
“九子啊,现在希望都在你身上呢,这么说吧,你老丈人,不,是未来的老泰山,把金饼子给你了,也算是叫你腰杆硬实了,把自己的事干好,暂时不能叫村茂鬼子得逞了,以后的事再说。”老夫子深入地分析说,说完了,耐心地观察着小九子脸上的变化。
他猜的没错,小九子顺着他的思路真就探究了深层次的问题:“就算我扭转了败局,大把大把的钱,不还得还给他嘛。”
“小子,心眼越来越多了,可这么下去,那就只能等死了,不走下一步,什么机会都没有。”老夫子机灵地想着,嘴里却宽慰他说:“他就一个掌上明珠,到时候再说吧,他死了,还能带着金饼子入藏啊。”
听他这么一说,张不凡忍不住笑着建议说:“那咱再朝老鲍再弄点呗。”
对他这个想法,郑礼信干脆地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说:“多一分都不能要,给也不要,要是要了,鲍惠芸就算不说,也看不起咱。不过,南行的事困难重重,你们就没发现吗,白灾这么多天了,多少商家都困在城郊呢,谁也不敢冒险,唉……”
“信心,信心,呵呵,九子,你知道今晚喝的酒多少度吗?”老夫子似乎早有准备,嘿嘿笑着问。
刚才,小九子是赌气喝上了酒,因为心情糟糕,喝了不少。
没喝之前,他觉得喝酒就跟喝药似得,没想到田家烧锅的酒竟然很顺口很轻柔,还有股子淡淡的清香味。
见他发懵,老夫子揭秘了:“小子,酒自然是六十多度的,从溜子上直接接的,老客们都喝这个,只不过我叫徐岩处理了下,你不照样没觉得劲大吗,你没问题,闯吧。”
原来,他叫徐岩在酒里放入了冰糖、枸杞,还有些别的东西,先期进行了烹煮,味道就轻柔多了,但酒还是那个度数,因为心理的原因,一直没什么感觉。
小九子心情好了不少,但马上又复杂了起来,他毫不见外地自语道:“这场婚姻一直和银钱联系在一起,一步步走下去,我觉得自己就跟被什么东西拽着似得,别无选择,只可惜了菱角了,我俩真就私定终身了……”
想起了菱角,也是触动了老夫子他们脆弱的神经,尤其是徐岩,他正站在门口呢,眼睛有些发酸,呆呆地说:“你们俩才是最合适的,菱角以前多好啊,净偷着给咱俩弄好吃的,你还是她救的,要不哈尔滨哪里郑礼信这个名字啊,也没我徐岩的现在。”
小九子想了想,毫不避讳地说:“别拦着我,得去和她说清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