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私下偷情的模样,典型的书生学习,如痴如醉,神情高度投入。
这一刹那间,看的鲍惠芸心生爱慕,不由地脱口而出责备道:“该死的丫头,我早就说了,厨子不是那种人,不沾惹女人的,他比谁都爱读书呢,你看啊……”
就眼前小九子这幅神情,再加上他灵光的脑子,不屈的劲儿,未来很容易成就一番大事业的。
对于这一点,鲍惠芸深信不疑。
小莺有些委屈,有些欣慰,不过想起了当时的场景,还是有些不放心郑礼信,又想到了邓美菱,把阿廖莎、邓美菱和自家小姐一对比,真就是各有长处,实际上,邓美菱看着传统、朴实,但几件事之后就会发现,那个姑娘脑子灵光,遇到了事点子多着呢。
她一直记着呢,鲍惠芸在朦胧间卖出了第一步,想强势逼着小九子和自己多待在一起时,菱角小姐为了小九子豁出去了端起了酒碗,和鲍小姐拼起了酒。
据说,她老爹关键时候舍了大本钱,撬走了大洋啤酒厂,也有她在中间帮助出主意。
这是郑明达去家里和鲍廷鹤闲聊时无意中透漏的。
她小声说着,每句话都说到了鲍惠芸的心疼之处,弄的鲍大小姐进退两难,想进去和小九子说会话,又感觉不合适,想这么走了,又有些不甘心。
“郑礼信,有脑子的官厨,你要是叫那个大鼻子大屁股的洋女人拐走了,我就去江边坐着,然后……”鲍惠芸眼圈泛红,期期艾艾地说了出来,说要是不能嫁给小九子,余生活着也没意思,不如寻了短见。
“小姐,小姐,那样的话邓小姐不就得逞了吗,还有那个大大的洋女人,也会笑话你不够聪慧,莫不如,不如……”小莺安慰着她,不由掂了掂手里的素描画,一个鬼点子上来了。
她决定明天雇个人,把这张画给邓美菱送去,叫她好好看,小九子长大了,人也坏了,开始痴迷女色了。
叫她彻底死了这条心,这样的话鲍惠芸机会就多了。
她俩脸上露出了喜色,上了车正准备回去,就见南面街上来了个人。
这人刚一出现,就见门洞里呼呼啦啦地出来了几个叫花子,过去找他打招呼。
这人是张不凡,以前的花子头。
这些大小的叫花子,他都没少关照,一看他来了,二狗他们都过来了。
二狗一脸朴实的微笑,指着大堂里,告诉他小东家什么事都没有,在里面暖和地看书呢。
郑礼信除了在道台府待着,平日晚上很少有不回家的时候,今天白天鲍惠芸急匆匆地约她去马迭尔。
郑家父母开明,知道约走自己儿子是的是鲍家小姐,不能有什么事的,就算俩人私定了终生,门当户对的,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这都快半夜了,还不见儿子回来,难免有些惦记,就叫张不凡出来看看什么情况了。
张不凡上了中国大街,随便溜达的走着,见了人就问问,很快就知道小九子傍晚的时候出事了,和铁路局的贵族小姐一起,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叫人打的落水了,差点冻死,后来有人送到马迭尔宾馆了,现在还在呢。
这会,他见二狗、矬子带着一群叫花子都在暗中保护呢,难免夸了他们几句,叫兄弟们都歇着吧,要是出事早就出了,再说一般的麻烦小九子一个人就能应付的了。
他进了屋,不温不火地问起了情况,小九子灿然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阿廖莎掉冰窟窿里了,自己救上来了,帮人就帮到底,她没出来,自己就没走。
张不凡眼见他什么事都没有,也就不再多问,反倒是神色凝重地说:“从那天开始,我叫人盯上了赵满升,李二大爷喝的酒是小厂出的,这是铁定的了,
不光这些,这家伙竟然想把咱们几道拿手菜在茶楼酒肆卖了,去好几回八杂市了,说的挺玄乎,要是照着这个方子做,能比小九子做的好,谁吃谁着迷。”
这话一说出口,小九子顿时陷入了沉思中。
从那天李大爷饮酒时脸上的细微表情,就察觉出这酒有问题了。
要不是当时老结巴打了李二,他肯定要好好调查一番的,没想到了情况比想象中的严重。
“用他的时候,我就感觉他得出问题,当时想法就是差一不二就行,不管什么人,只要不是坏透了的,关键看谁带,谁带像谁,没想到他……”小九子眉头紧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