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阿廖莎,叫她别想别的,安心休养,既然救了她就管到底,明儿一早,我光明正大地送她回去,其他事免谈。”小九子有些豪横地拒绝了。
这边拒绝了阿廖莎带有暗示的邀请,一点遗憾都没有,很随意地看起了眼前的书。
这时候的中国大街上,各种书店不少,大街上还有各种书摊,融汇了各国经典书籍。
他拿着一本《传习录》翻了几页,就被上面的内容吸引住了:“此心不动即为术,心即是理,心外无理……”
默念着这几句话,他感觉心脏跳动加快,这些有些高深的道理,虽然一下子看不懂,却一字一句地击中了心里,颇有共鸣。
这是明朝大儒王阳明先生的鸿篇巨着,不知道多少文人墨客,尤其是政治人物为之着迷,并终生追求其中高深的道理。
就连现在日本政坛某个实权派大佬,也在研究王守仁先生的主要观点“知行合一”呢。
他看的如痴如醉,一段段地品着其中的道理,先是觉得惊讶,慢慢的,思想竟然被打开了一扇窗户,无数新的观点和实用理论扑面而来,随之也产生了如痴如醉的感觉……
眼见他看的认真,洋厨子给我送来了小片的面包,还有笔墨纸砚,省得他一会看好了,没准要随手记下来什么内容来。
在厨子看来,小九子真就是名不虚传,不光是餐饮界的实力派,在学问上也不同凡人,张嘴就来,他说的那本《红楼梦》,很多有学问的人都在看。
夜色深深,高大的落地窗里面,小九子临窗而坐,姿势随意,手捧书本,泛黄的纸张映照着白皙的皮肤,目光执着,从字里行间品味着其中的深邃道理。
此时,天上雪花飘落,洋洋洒洒,落在各式各样的建筑物上,一派浪漫温馨的气氛。
远处某个黑乎乎的门洞里,二狗、矬子坐在一堆破柴草堆里,不时朝这里看上几眼。
再看远处,三三两两的聚着一些叫花子。
要是往常,这都快半夜了,这些人早就找个什么地方睡了。
今儿不一样,二狗哥交代了,恩人小九子落水之后躲进了马迭尔宾馆,还带了个漂亮的洋女人,很可能是有人要陷害他们,今晚附近的花子谁也不能睡觉,全都在跟前值守。
要是发现有坏人来了,先喊着报信,然后一群人围上去死缠烂打,绝对不能叫人伤着了小九子。
“来了,这车来过,是女的。”有个叫花子跑着过来了,擦着鼻子说。
没错,是一架精致的马车。
“小东家艳福不浅,又来女人了,行,好人有好报,等他妻妾成群的时候,咱少不了好吃的好喝的,嘿。”矬子开心地说着,叫报信的花子不用管,盯着点就行。
鲍惠芸一身披风,里面套着绒布的大衣,气质袭人。
在家的时候,她听说了小九子大晚上带着女人进了宾馆,一时间气愤难平,伤心哭了好一会。
很久之前,她就把小九子当成了意中人,尤其上回在老都一处,九子给她蒙上了红布,那一刻她就把心交给他了。
听说名声向来好的他,今晚竟然和名噪一时的阿廖莎进了宾馆,这典型的是未婚偷 情的事。
也不管俩人没定情,就急匆匆地带着小莺赶来兴师问罪了。
老远的,就看她满脸气愤,盯着马迭尔沉默不语,一句话不说,二狗用有经验的口气说:“说书的不是说了吗,英雄美女,千古风流,小东家这种人能少的了女人吗,闹不起来,最多吵上几次,就跟着乖乖地回家躺一个床上生儿育女了。”
眼见大小姐一言不发,气的脸色铁青,小莺趁机递上了那张素描画:“就是在这,画师都画下来了,当时俩人那个狼狈吆,难堪死了,女的衣服都没穿好,就靠在一起,要不是你交代了,我都上去骂这对狗男女了。”
听她添油加醋地说着,鲍惠芸依旧一言不发,慢慢走着,想找机会进去,找到了这对男女在那个房间里厮混,准保敲开门,好好羞辱郑礼信一番。
走着,走着,她专注的目光先是停了下,马上又聚精会神地看向了某个地方。
嘴里尽管说着“是他,是他吗”,其实她已经看准了,玻璃后面那个人就是郑礼信。
郑礼信蹲在凳子上,随意到了极点,表情却是极度认真的,一只手举着书,眼睛靠的很近,似乎书里有什么奥秘似得,目不转睛。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伸手就拿面包片吃,旁边就放着一盘子果酱。
他是一会蘸一下子果酱,一会蘸一下子墨汁,丝毫没察觉什么不对劲,一边吃还一边抹着嘴角,脸上洋溢着说不出的开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