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十星君闻言回眸,略有些诧异,挠了挠脑袋问道:“还有?”
随意颔了颔首,眼底闪过一丝皎洁。
南十星君只得又迈着小碎步走向尽头的那间,轻敲了几许。
这时裘安已然应声而出,瞧见随意正双手抱环,眯着眼眸,模样颇为慵懒看着某处。
遂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瞥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背影,而他敲响的,正是江流的房门。
裘安微不可察蹙了蹙眉,走向随意,低声问道:“姐姐,这是?”
随意闻声斜眸瞥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指向前面,淡然道:“喏,天君派人带我们回去了。”
话落,只见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前面传来的声响打断了。
江流开门后,垂眸打量着面前这个矮自己一头的男子,一身飘白,面容瞧着虽年轻,可那堆砌的笑意却带着几分和蔼之味。
蹙了蹙眉,“哪来的土地?”
话音落下,南十的笑容尽数僵在了脸上,涨红了脸,忿然道:“吾乃七星阁南十星君,绝非什么土地仙!年轻人且擦亮眼晴仔细瞧瞧!”
被他这么一大声嚷嚷,江流不甚愉悦地佯装掏了掏耳朵,遂又眯眸仔细将其端详了一番,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哦!”
唇边噙了丝笑,顽劣道:“仔细瞧瞧,还是像个土地。”
此话当真是给了南十当头一棒,霎时面色由青变紫,红橙黄绿一番轮换。
复使劲甩了甩衣袖,悲痛欲绝,“孺子不可教也!”
江流轻笑了笑,得意洋洋地抱了抱手,便抬起视线,望进了随意的视线。
她无奈摇了摇头,遂看向气馁的南十,安抚道:“土地怎么了?土地多可爱啊,又实用,可谓顶顶厉害的仙了。”
可这话落入他的耳里,却并高兴不起来。只是叹了叹气,又朝随意作了一揖。
“罢了罢了,随意上神,请随小神走吧。”
天君的金令委实是好使,但见那等神官瞧此,纷纷让开了道。
出了北溟,随意不着痕迹的靠近江流,在其身边耳语道:“如今你可算欠我一个人情,切莫忘了。”
说罢便负手朝前走去,清了清嗓子,“天君既只召我一人,那他们就先退下吧。”
南十闻言朝后望了眼裘安江流二人,原本还做犹豫,然而目光触及江流时,瞬间黑了脸一口应下,“上神说的是。”
遂冲他们二人挥了挥手,“尔等,可以离去了。”
江流自是无谓地耸了耸肩,只是目光掠过随意时,闪过一抹不明的意味。
随意见此,转过头来捏了一抹祥云,便欲乘云踏雾上九天。
“姐姐。”
熟料身后传来裘安温声一唤,她脚下一滞,回眸将其一望,对上他清澈如水的双目,愣了愣神。
良晌,方才应道。
“怎么了?”
只见他眉间一颤,两片朱色唇瓣轻抿了抿,踌躇了片刻,摇了摇头,“没事儿。”
虽觉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可随意也未做何反应。只是点了点头便踏云而去。
前往紫辉殿的路上,她心中一直存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