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看她全程冷漠的样子,终于带着几分真心诚意叹气道:“好了,姐姐,中场休息时间结束!”
云亦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压,压出了几分凌厉的气势,手中刀往后影挡,却是“铛!”的一声被反震开来。
云亦可也接着这反震之力快速和罪拉开了距离,手中刀身上几条红色的线条一亮。
顿时惊人的刀气愕然爆发开来,那凌厉的刀气割开空间,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像是要劈开这方天地。
一时间,无数条被切开的空间汇成一处,极快的成了一处恐怖的空间乱流,黑色的裂缝倾轧间,把那个突然出现偷袭的黑衣女子给包的密密麻麻。
云亦可拖延时间自然不会就光恢复实力,这道偷偷画在道身上的血杀阵就是她给罪准备小“惊喜”。
当然,云亦可知道光这样是奈何不了罪的。顶多也就蹭掉他点皮,可这空间乱流在她的加持下暂时困住他,拖延拖延时间还是可以做到的。
云亦可沉眸而立,刀身上原本的血杀阵在发挥作用后马上就消失了,但却又很快被云亦可再次割破小臂。
彼岸花形的血槽一下子被填满,金红色交汇下显得这把看起来像是礼器的刀多了几分凶气。
那刀放血极快,却都没有弟落在地,而是汇聚在那刀身上,隐隐把那长刀给包了一层。
对于这些,云亦可眼睛也不眨一下,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她比刚刚好像要高了一点,眉眼也更加精致大气了一些。
放了这么多血,云亦可脸上也苍白了一些,这对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损耗的。但看着血差不多了,她才把长刀从伤口处挪开,就算是这样,她握刀的手依旧很稳。
很快那处就痊愈完毕,只剩一道淡淡的白痕证明了它刚刚发生过什么。
云亦可看着那处已经平静了一点的空间乱流,手上长刀挥出,却没有往那空间乱流出攻击。
每一刀的挥出都在这空中留下一道血痕,血线勾连,一个血色的阵法渐渐显现。天地轰鸣,为这阵法的即将完型,也将无数天地法则勾连其中。
此阵不凡!这是所有人心中的共鸣。
但这个阵法显然不是那么快就可以画完的,空间乱流那处突然有一道巨大的黑色裂口出现,那裂口无比巨大,在这里,没有任何时空的气息,只有寂灭和无所不在的毁灭之力。
一个穿着帝袍的黑衣女子从那裂口中显出身形。她已经察觉到了那阵法的作用,暴怒道:“你休想把我再关起来!”
云亦可看也不看她一眼,手中血刀挥舞间,每一道都撕裂空间,又以她血为引铭刻入天地法则,每一刀,整个时空都随之开始动摇,天地为之变色。
她知道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她以天地为阵了,只有这个方法才是最快的。但也是难度最高也是最危险的。
稍不留神,一刀划错,空间破碎,这个世界的天地法则丢失,那么这个世界没了空间与秩序的支撑,也就将迎来毁灭。
如果她真的失误了,那和罪要做的事没什么区别。
云亦可竟然感如此行动自然是有几分把握的,可先如今罪提前出困了,她当然不会看着云亦可就这样布阵完毕,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她手中刀意纵横,周遭的所有黑雾都收她控制,随着她这一刀向云亦可攻来。
云亦可布置阵法,分不出神来抵挡,就在那刀要碰到快完成的阵法之时,一张画出现在了那人那刀身前。
刀意和那些黑雾齐齐灌入画中,如牛入海般没了动静。但那画中原本画着的树海却快速染上了墨色。
画卷被快速扔向了罪,那漆黑的画面上也出现了一个破口,无数刀意黑雾反炸开来,向罪席卷而去。
罪的前进的身影被这么一阻止一顿,恶狠狠地看着前方突然出现的披散着白发的老者。
“界灵,你找死!”
在游散野老出现的一瞬,原本动荡不安的天地却诡异的平静了下来,他看着他完全不惧道:“我知道我不是您的对手,但拖住你一会还是可以的。”
他师尊,手中无数画轴出现,画轴展开,多数都有着一个白衣女子,或立或走,那双桃花眼下的泪痣总是随着眼角挑起,滑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罪在看到这画中的女子原本的动作一顿,却发现那女子已经到了自己身前,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入了画。
那白衣女子虽然画的是之前还没回归的云亦可,但现在云亦可本人就在外面,借一部分势的话,她还真不能一刀就把这画给解决掉。
罪想了想外面的游散野老手边还有那么多的画,那样的灵画最消耗心气,而看那数量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画好的。
由此可见,那凌顶阁阁主为这一刻准备了多久。
老谋深算,罪心中骂道,很快就把“云亦可”给解决了,在劈开画卷时,她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身前又出现了一个“云亦可”。
她素手牵着一匹白驼,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罪举刀砍去,没有什么花里花俏的刀法,只有一刀劈下去,劈得那个白衣女子的身形一下子就淡了一半,看上去很不真实。
但“云亦可”却依旧握着不知道哪抽出的细鞭向她抽来……
…………
游散野老站在云亦可身前,手中画卷扔出,又不停地画着新的画。笔墨山河,他的画一点意义上来说相当于一个空间了。
而随手可创世界,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技能。
相比于云亦可和苍,作为界灵的他才真正意义上的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天道”,但也只是这个世界罢了。
但没过多久,他的画还是纷纷被一道刀意给剿灭于无形。所幸,云亦可的阵法也快布置好了,不用他撑太久。
当云亦可阵法的最后一笔落下时,罪的身影也重新出现在了半空之中。她铁青着脸,先发制人,身影散入黑雾之中,带着无匹的刀意向云亦可砍来。
云亦可似乎呆住了,就这样任由她到了自己身前,但在那黑雾触及自己之时,云亦可嘴角弯起:
“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