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可摆摆手,道:“没什么好抱歉的,都是自己的选择。”
她掏出小瓷瓶来往嘴中倒酒,云上也只是看着,并未阻止。
等她放下那小瓷瓶时,云上看着云亦可腰间的那令牌,眼神深沉,他问道:“你们这令牌的图案是有什么讲究吗?”
云亦可倒是没什么在意,直接就讲道:“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讲究,主要是按颜色来区分的,这彼岸花的图案都是一样的。
最低等级的是灰色,其次是绿色,再往上就是黄色和橙色紫色了,而像亭瑀、染碧和染朱他们这些真正的管理者,拿的是黑色的令牌。”
云上听她这么一说,好奇道:“那你的呢?”
云亦可有些得意地看了他一眼道:“是块金色的,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我倒是想自己和他们一样都用黑的,不过到手却是一个黑的一个金色的。”
而她不想太过招摇,又不想有什么人来找麻烦,所以只戴了那个黑色的令牌。不得不说,这令牌在这有鸣城还是相当有作用的。
云上道:“这样也好,证明你没看错人。”
“嗯。”云亦可轻轻应道,“他们都很不错的,虽然各有各的缺点,但人无完人。做圣人不够,但做个顶天立地的‘人’却够了。”
云上听到这,眼角也带了一点弧度道:“还挺维护的。”
云亦可:“哼哼!”
云上又问道:“那这令牌为什么要用这样一个图案?”
云亦可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配着的令牌,眼神莫名地看着上面的图案,随口道:“可能是看久了习惯了,我之前有有把这样图案的刀。”
她抬头浅笑,阳光洒下,衬得刚刚她眼底一片澄澈:“当时也就随便画了一个,还真没想到他们还真的用了这个。”
云上道:“他们也是有心了。那你之前那把刀为什么会有这个一个图案呢?”
云亦可道:“之前啊!天生的吧,毕竟刀灵就是那样的嘛。”
看云上“嗯”了一声,并没有追问下去,云亦可微微松了口气,再问下去她可真的答不上来了。
毕竟她现在的记忆还是混乱的,刚刚的那些回答也是自己沿着一些蛛丝马迹推断出来的。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从下面传来,虽然能感觉她在尽力压制,但却完全瞒不过云亦可和云上的感知。
云亦可大概评估了一下,这股力量和井嶂重当然是没得比的,比那什么碧霄宫宫主弱了一大截,但却和她是在同一个境界的了。
虽然她气息的波动很是不稳定,还应该是刚刚突破的样子。但就凭那份境界,在整个修仙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更别说放在这普通人为大多数人的凡界里了。
云亦可眼神紧紧地盯着底下那个绿衣女子道:“不出意外,她应该就是那千年树妖王了。”
云上看的却比云亦可更细一些:“嗯,看这品种,应该是柳树。”
正在被他们同时注意讨论的那个千年树妖,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一袭翠绿的衣裙随着她的行走而微漾着。
她腰间有柳条缠绕,还有一些带着嫩叶的柳条垂下,随着她的裙摆而左右摇晃。
除了这些,云亦可透过她的伪装可以“看”到,她有着一头浅绿色的头发,深棕的眼睛,最最和常人有异的地方在于她有着一双立起的尖尖的耳朵。
这让她看起来像个无害纯洁美丽的小精灵。
只是她微低着头,看上去心情很是低落,甚至可以说是失魂落魄了,顺着人流缓慢前进。
而她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穿着一袭粉衣看起来很是骚包的青年,他有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但和云亦可的不同。
云亦可的眼睛就是那种十分标志的桃花眼,平时沉淀着笑意,也只是让人觉得很好看,眼睛很大而已。但他的那双则要更加上挑狭窄些,显得分外妩媚妖娆。
云上下意识咳嗽了一声,问道:“他就是林狸?”
“对喽!”云亦可往嘴里塞了块刚刚摸出了蜜饯,仔细观察着二人,“刚刚转了那么久,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
她微停顿了半刻,眼睛眯起,笑得很灿烂:“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云上看着她这副样子就明白了些什么,问道:“你又有什么想法了?”
云亦可笑得神秘莫测:“是有一些,不过还要先观察一下情况。”观察完了情况再干什么就不一定了。
只见云亦可直接就从这二楼栏杆处一翻身,整个人就已经到了楼下的大街上,引起惊呼声一片。
云上摇了摇头,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下一刻就出现在了云亦可的身边。云亦可正抬头准备叫他下来,却发现人已经下来了,也只是笑笑,摸了摸鼻子。
他们二人心照不宣,不顾大街上那些或明或暗的眼光,二人直接就顺着大街和人流接着走了下去。
“不过去吗?”云上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询问。
云亦可笑着摇了摇头道:“现在还早。”
“不过刚刚我们那么大动静,他们两个既然还是看都没看我一眼,尤其是林狸,我可是没有半点伪装,看见自家庄主大人既然连一个招呼都没有过来打,真是没良心啊!”
云亦可说着摇头幅度更大,一脸谴责。但仔细看她眼神,却知她只是开了个玩笑,无伤大雅。
云上也看了一眼那边,的确没有半分正常人应有的反应,但又看出了一些别的东西,他问道:
“那林狸是妖,怎么回事?”
云亦可挑眉看着他道:“不错,他是妖。”
她凑过来轻笑道:“那你猜猜他是什么妖喽!”
云上却没有往后退那一步,二人的距离顿时有些近,云上淡淡道:“我看他应该是只狐狸吧!”
或许是云亦可自己也觉得距离太近了,看他一脸坦然,自己倒有些讪讪的了,摸摸鼻子随口答道:
“的确是只狐狸,我之前在山里捡到的。”
云上却眼神一下子沉了下来,但语气不变,问道:“你捡到的?能具体说说吗?”
云亦可没怎么在意道:“前几年在昆仑山境附近里的树林子里捡到,所以叫林狸嘛!因为受了伤的原因,跟了我一段时间。
后来没想到突然化形了,一个大男人还缠得慌,刚好那个时候昆仑山庄刚起步,用人的地方多,就把他扔有鸣城打工了。”
云上神色微凝,他可是知道,对于狐狸精来说,缠着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再明白不过了。
而且若是没化形,一只可爱又好看的小狐狸,也可以想象受到了云亦可怎样的喜爱,才会让他跟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