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笼罩整座雅间,香味干净,宛如秋季雨露的清爽。
外边人声此起彼伏,一字不落的落进元宝耳中,唇角微微翘起:“进来。”
话音刚落。
门被缓缓推开,为首的景王殿下,碍于他的威慑,众人再好奇,也不敢擅自闯进来察看一二。
自始至终,云景禾的目光都落在案几旁,支额浅笑的女子身上。
她有黑的发,白的衣,一双秋水潋滟的眼睛,美到沉淀。
这是他的小娇娘啊。
“怎么不说话?”云雨晴得意:“是不是里面人太多,景王殿下反应不过来。”
宫逸暗踢云雨晴一脚,红玉镶边的折扇挡住半张脸,很是嫌弃:“就会叭叭叭,这么想看,本宫送你一程。”
云雨晴毫无防备,被猛的踢飞,趴在元宝跟前。
面部着地,门牙磕坏半颗。
滑稽得紧。
元宝轻挑眉梢,梨涡浅浅:“不必行如此大礼。”
众人嗤笑。
云雨晴咬牙切齿,无比窘迫的爬起身,四处张望,连半透明的金黄色帷幔都撩起来仔细检查。
其实不必那么麻烦。
这座雅间素净典雅,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只需略略一瞟,便能一览无遗。
云景禾不言不语。
静静地看着云雨晴那不可置信的神色,一阵青一阵白,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他负手而立,容姿俊美身材高大,凤眼深邃晦暗。
历经嗜血沙场,他的气度肃杀冷峻,有种不怒自威的杀伐果决。
他嗓音寒漠:“若看清楚了,就自觉去领罚。”
“不可能,不可能没有人,一定是她将人藏起来了。”云雨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恶犬,瞪着眼睛。
明明小莲亲眼看到的,十几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一眨眼就不见了。
众人愣了愣。
雅间就这么大,空荡荡的,连个孩子都藏不住,何况那么多人。
这郡主,怕不是无中生有。
元宝也不恼,声音是一贯的清冷:“找,认真找,找出来都送给你。”
戾气沉浮,桀骜不驯。
冉竹暗暗同情易安他们一把,还好跑得快,不然就被小王妃打包送给这个蠢货郡主了。
云雨晴好似被逼过头,说话不经脑子,脱口而出:“你没藏他们,没准是景王殿下帮你藏的也不一定,他最先进来。”
闻言,宫逸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景王殿下,没想到你还有自己培养青青草原的爱好啊……哈哈,哈云雨晴,你天天的净睁眼说瞎话,这种事情除了本宫的太子皇兄,谁会做?”
笑着笑着,发现某人的唇线绷得愈来愈紧,眼底宛如京都城冬夜的冷飒。
让他止不住后背一凉,立马改口。
元宝纤纤玉指轻敲檀木案桌,不曾想宫晨还有这么牛逼晃晃的经历。
云景禾冷冷盯着云雨晴,似要把她盯出个窟窿。
他还没闲到给自己织帽子戴得地步。
眼不见心不烦。
不紧不慢的开口:“来福,把她给我带下去。”
“谁也不准动我。”云雨晴慌了,步步后退:“我可是宫太子的准太子妃,你们动我试试。”
几人面无表情。
宫晨的太子妃,她还真敢说,今天阳光灿烂,倒也适合做白日梦。
来福从容的拿出麻绳和抹布,三下五除二就将人捆得紧实。
云景禾居高临下,嗓音清寒,不见一丝情绪:“别忘了,这是南越。”
是啊,这是南越,宫晨在怎么折腾,也只能泛起细碎的波纹,最终,也将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