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来福裹紧衣服,没来由的缩着脖子。
这暖阳天,怪阴冷的。
故苑里,也聚着不少人。
罗雪君因无聊,早晨便陪着唐亦河送梧一秋去学堂。
回来时还顺便买了一册话本子,看到内容,顿时怒火中烧,直奔元宝的院子。
想猛拍桌子,又碍于元宝的威严,转而拍在唐亦河后脑上。
“小师妹,士可忍孰不可忍,我这就去给苏小婊点颜色看看。”
唐亦河摸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是啊小师姑,这种人,明摆着就是欠收拾。”
以前他娘还常说京都城的大家闺秀个个知书达礼,温婉贤淑。
现在看到苏月人,他都快忍不住口吐芬芳了。
“嗯,你们去吧,出了事我可不去捞你们。”元宝抚着寻香鸟的乌羽,半开玩笑,心情还不错。
罗雪君才迈出去的步子又弱弱收回来:“那总不能放任苏小婊胡来吧。”
她是江湖子女,最看不惯深闺里的尔虞我诈,实在闹心。
元宝侧目,看着罗雪君,眉梢微挑:“这事云景禾会处理,我们做点其他事。”
她向来睚眦必报,可不懂什么叫放任。
听到有其他事,唐亦河兴致勃勃:“啥事啊?小师姑。”
自从来到京都,他闲得像八十岁老头。
没有娘子还要带孩子。
一把辛酸泪。
寻香鸟悠闲自在的吃着谷粒,低声细鸣,悦耳动听。
元宝写好信条,系在鸟儿脚上,朱唇轻起:“你们去调查一下,苏家的所有地皮铺子,对了,还有合作的粮食商贩。”
她说的风轻云淡,好似真的只是想调查一下。
而罗雪君和唐亦河已深知她的行事作风,在心里,默默给苏家点上白蜡。
虽然小师妹说景王爷会处理此事,但罗雪君还是不太甘心,先走一步,赶去添油加醋。
留唐亦河一人。
元宝放飞寻香鸟,灿阳下,她白裙风华,秀而不媚。
垂着眼:“我想和唐家谈门生意,你怎么看?”
“小师姑是看上了醉宝斋。”唐亦河面无表情,倒了杯清茶,茶叶在茶盏里打着旋儿。
唐家世代为商,特别是门下经营的醉宝斋,不论在礼州还是在京都,都颇有名声。
元宝十分诚恳的点头:“嗯。”
唐亦河问:“但以小师姑的实力,想开酒楼也容易,为何会选择和唐家合作?”
片刻沉默。
元宝指尖抚着下巴,很是认真的沉思,缓缓开口:“你是唐家人,直接阻断你们财路,我会不好意思的。”
唐亦河:“……”
——
慈宁宫四周,古木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青瓦,金碧辉煌。
大殿内,水晶珠帘随风飘荡,别有一番滋味。
太后身着珊瑚红宫服,精绣牡丹朱雀,灵动生姿,雍容华贵。
小指上带着暖玉所制的护甲,刻着红莲花纹,指间夹着一封书信。
写的是云雨晴和宫晨的事。
“老三家还真是把不知羞耻发挥到了极致。”
太后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桂嬷嬷对此也无奈,当年三王妃闹出的那件事,人人皆知,着实有损皇家颜面,让太后气郁了好一阵子。
眼下雨晴郡主还身处闺阁,竟和敌国太子传出肌肤之亲,实在伤及大雅。
桂嬷嬷心细,收好书信:“太后莫气,雨晴郡主总归是要寻个婆家的,既然她做了决定,太后也不必为此伤筋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