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打的死结,不易解开。
胖胖女人急得抓耳挠腮,好半天才找到把剪刀,将麻绳剪断。
松绑的一瞬间,宫晨迅速翻身抢过剪刀,面色阴狠的刺进女人胸口。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宫晨眸色厌恶的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女人,穿好衣物,捂着伤口匆匆离开窑子。
——
翌日清早。
则名打着哈欠,执一把蒲扇,在药房煎药,白烟腾起,室内萦绕着醇厚草药香。
起得太早,着实犯困。
撑着脑袋望着一旁神采奕奕的罪魁祸首:“小宝儿很多天没休息好了?”
云景禾翻看着据点传来的情报,漫不经心的:“嗯,你的药最好有点用。”
想到小丫头逐渐充满血丝的双眼,他的眉头就紧紧拧着。
连带周身气压也随之骤降。
则名拿起湿布掀开药罐盖子,搅拌药草:“这可是我亲自熬的药,放心,绝对有用。”
云景禾将情报扔进火堆里,眸子半敛,慵懒闲散。
逆光而站,周身镀上一层金芒,愈发矜贵,遥不可及。
嗓音带着淡漠:“没用,就把你送去南疆。”
一听到南疆,则名忍不住炸毛:“云景禾,做人留一线,你别太过分啊。”
云景禾挑眉:“又怎样?”
“我……你再欺负我,我就去给小宝儿告状,让你一辈子独守空房……啊。”
晨曦风浅伴花香。
来福穿过水榭,迈过幽径,步伐很有目的性,刚来到药房。
就看见一抹绚丽红影飞出倒地,姿势丑得一言难尽。
来福捂脸,不忍看。
云景禾慢悠悠的走出来,风姿耀眼,“何事?”
一袭紫玉锦服,负手而立。
来福回过神:“爷,宫晨昨夜晕在三王府门口,今早是从云雨晴房里出来的。”
因为小王妃的重点是杜若,影卫也没为难宫晨,任他从窑子逃走。
“宫晨还真是喂不饱,才从窑子出来就窜姑娘榻上了。”则名面露哀怨,揉着屁股站起来。
南越和天暄征战数年,他无意见过宫晨几回,走哪都带着一群娇滴滴的暖床丫鬟。
实在是,如饥似渴。
云景禾修长的手指十分有节奏的敲着手背,似在思索。
不紧不慢的道:“把这事告诉太后,她会解决。”
自从十年前三王妃神志不清后,三王府就逐渐衰败,如今,已完全淡出高官贵圈。
但三王府怎么说也是太后善待过的,他不便插手。
来福会意,又想到什么,面色很是纠结:“爷,还有一件事……”
“说。”云景禾瞥他一眼,恰好看到一朵开得极好的木槿,花瓣含露,柔嫩艳丽。
容色复杂,端端看了好半晌。
她额头的肌肤也是如此柔嫩的。
来福喋喋不休半天,却没得到回复,疑惑中发现自家王爷竟对着一朵花出神……
嘴角抽了抽。
则名恨铁不成钢的扯开嗓子喊:“景王爷,别发春了……啊。”
话未说完,整个人又被踢飞,张牙舞爪的四仰平躺。
一嘴青草。
云景禾掸掸衣袍,嗓音淡淡:“重新说。”
“民间的话本故事一夜间都是爷和……苏月人的故事。”来福说的很愤慨,恨不得暴揍苏月人一顿。
云景禾眼睛危险的眯起来,黑眸如墨夜般深沉:“苏月人啊……”
语速极缓,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