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红雪转身去拿了两个干净的酒碗,又开了一坛好酒,不是烧刀子,而是他钟爱的雪花白,酒气寒凉,幽香清冽,入口即化,似雪花落在掌中。
用料不仅有天山山顶最高处的雪花,最冷冽的玉池冰泉,还有冬至红梅,晨曦清露酿制而成。
虽不如烧刀子烈,但却因为稀少,也受到京城不少人的追捧。
“霁兄,我敬你一杯。”
霁落连忙双手捧碗,“季帅客气了。”
季红雪却不管,直接一口干了,霁落明知这敬酒有意图,但现在也只能喝了。
“霁兄,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很小的时候就跟我分开了,在外面吃了许多的苦,我也没尽到做兄长的责任,所以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他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季红雪说完,又倒了一碗,端起来敬了一下,又是一饮而尽。
霁落无法,又跟着喝了一碗。
“虽然我是不知道公子的打算,但我可以跟公子承诺,只要有我季红雪在朝庭的一天,就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她办好每一件事情。”
说罢,又是一碗。
霁落又跟着一碗,酒碗放下,看着对面的季红雪有点儿重影。
他从小就接受各种训练,但唯独没有喝酒这一项,毕竟他办事也不需要喝酒来的。
“霁兄,你也知道,在世人的眼中,季家早就没了,我这一生是没什么指望了,但阿铭他……”
季红雪说不下去,他这个不称职的兄长实在是没有什么资格对阿铭的未来指手画脚的。
想到这苦涩的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霁落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的手,虽然准头有些偏,半碗酒都撒了出去,可他也顾不得了,“季帅,你可……可别再喝了,我……我奉陪不起了啊!”
季红雪这才注意到,霁落小麦色的脸变得通红,尤其眼圈处格外的明显,甚至连露在外面的脖子上也是通红一片,双眼迷离不对焦,明显是喝多了。
“这就喝多了?”季红雪不敢相信的喃喃道,他之前从未跟霁落喝过酒,因为不止是自己忙,霁落也很忙,就比如今天这么大的雪,他还要去敌营探查消息。
对了,消息!
可看着这么会儿功夫,就已经滑倒在桌子下的霁落,季红雪扶额,这都叫什么事!
大帐内一片寂静,薛昀无声的笑了笑,那丫头身边的几个人皆是滴酒不沾的,哪能跟他大哥这样千杯不醉的去喝。
抬起胳膊压在眼睛上,仿佛这样就能阻止什么出来。
从霁落的语气,他可以断定,那个臭丫头把什么都安排好了,不过,她到底是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