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岩师承于一个隐世门派,因她身份特殊,便记在了门派一位行事狂放的长老名下,教她武艺谋略的却是她的大师兄,因她年纪最,被几位师兄当做了女儿般宠爱,可自从她选择离开京都,来到御兽关,便和几位师兄的关系淡了。
而她来到御兽关后不久,于她有师徒之实的大师兄便寿终正寝了,她伤心之余,却越发的坚定自己的信念,决意镇守御兽关。大师兄除了教导她这个师妹外,还收了几个资质不错的弟子,和她最不对付的就是梁羲然口中的三师兄了。
梁羲然的三师兄总不肯叫落岩师叔,从来都是直呼大名的,而年少时的落岩也很幼稚,因着这人不尊敬“长辈”,多有捉弄对方,但也是因为这样,两饶关系倒是比旁人亲近,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还喝了个酩酊大醉,对月高歌。
梁羲然的三师兄跟落岩提过一次代他师父收下一个资质不错的徒弟的事,是以,落岩才会这么快反应过来,只是可惜了梁羲然,她大师兄早早的死去,本该担起教导之责的三师侄又在三年前死了,算起来,梁羲然还没出师就没了师父,也不怪得身上的内力气息这么不稳,但也是他并未勤学苦练的缘故,估计是贪于玩乐了,三师侄又是怎么挑中这么个纨绔的,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难以理解。
见落岩沉默了,梁羲然以为她是在怀念过往,便知趣的闭了嘴,没有继续聒噪。却不知落岩血海里挣扎这么多年,早就看淡了生死,骤闻三师侄的死,是有些难过,但很快就消失了,毕竟人都死了,她再做这无谓的痛苦姿态,又能换回来什么?摇摇头,落岩打量了梁羲然一眼,道:“无论私下里你同我是什么关系,到了这里,你都只是我的属下,是御兽关的一员,切莫乱了身份,心存妄念。”
“兵不敢。”梁羲然改口改得很快,倒叫落岩噎了一下,这机灵的崽子。
“你这般急切的为张雁落求情,却可知我为何要责罚她?”言归正传,落岩可没忘了梁羲然求见她的目的,梁羲然也没忘,麻溜的道:“兵不知,兵只知首领大人是御兽关的主人,是死军的统帅,责罚雁落,定是雁落有不妥之处。兵只是忧心雁落的身体,她祖父去时,她便病了一场,不等病愈便又大殿明志,扶灵返乡,后一路颠簸至此,身子受损不浅,若继续下去,怕是她就交代了。”
落岩挑眉,若不是她一直有派人盯着张雁落的一举一动,都要信了梁羲然的话了,张中去时,张雁落确实狼狈不堪,但绝不到他的地步,睁眼瞎话的本事倒是比那个“酒葫芦”还厉害,难不成“酒葫芦”就只教了梁羲然这些?
也不戳破梁羲然的谎话,落岩点点头,道:“可张雁落必须受此酷刑,无论你什么,也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一点,十日后,她是死是活,都是她的造化,你既这般心疼她,不如就留在这里陪着她好了,相信她也会感到安慰。”
书房的气氛变得沉默的时候,张雁落那边却迎来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
“不是吧,竟然是‘死亡之士’的成员?”看清那个笑眯眯走到了望台看张雁落热闹的人身上的服饰纹样后,第一队一个见识比较广的老兵惊声叫道。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等这人解释清楚“死亡之士”的含义后,全都张大了嘴巴,这样的顶级强兵,怎么会有心思关注张雁落的事,总不能是单纯的来看个热闹吧?
当然不是,这眉眼似开出了万朵桃花,一颦一笑都自带风情的女兵凑到张雁落附近的时候,轻笑着道:“兵,我的那把‘寒雪铸梅’匕首,用得可还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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