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歆砚和辛润却是早就知道她,含笑看着她,眼里却是心疼。
顾晚衾忽然就红了眼眶,鼻头酸酸的。
辛润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长夜漫漫,多说会儿话再感伤也不迟。”
孙歆砚则示意关门,姒萝行了礼便退下,关上了房门。
三人落座,顾晚衾忽然就不想试探辛润了,方才还想着怎样撇开孙歆砚,暗示辛润,自己是知道她的,可现下看到二人,她便无法怀疑了,有的人,真的不需要你疑心。
孙歆砚先开口“在宴会上,原以为你能躲过一劫的,只是不成想,事与愿违。”
顾晚衾自嘲笑笑“也是怪我,当日非要出风头,现下也算是自作自受。”
孙歆砚这几日听了宫中传的事,心下惊惧得很,这样的变故落在女子身上,除了心疼还是心疼,紧紧握着她手“有些祸,不是你想躲就躲得了的,我们虽只见过两次,可若你信得过,不管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们。”
辛润也点点头,她觉着自己过得很惨,棠安也很惨,可这几日宫中传的...她无法想象,如果这样的事落在自己头上,恐怕是没了活下去的勇气了,可是孙歆砚跟她说,这个公主想必也是被胁迫,否则怎么可能嫁来血海深仇的缙朝,现下,她更是心疼顾晚衾了。
“你且放心,宫中旁人我是不知的,我俩却是知无不言,所以你别怕,任何能帮扶的,我们都不会坐视不管。”
顾晚衾点点头,一路以来,她高傲着抬头,不肯再流一滴眼泪,想着进宫后也不会将脆弱的一面给任何人看,即便是死,也要抬起头颅不让人指点,可现在,孙歆砚和辛润却让她湿了眼眶。
“今后,你想怎么办?”孙歆砚小心问道,这是逃不开的问题,知道她的心意后,要怎样帮她,心里也有个底。
顾晚衾愣了愣“我不会侍寝的。”
辛润叹气“怎么可能,君上不会同意的。”从晋封大典就看得出李司玄对顾晚衾的热切,若不是为了得到她,何必杀人胁迫。
顾晚衾道“他该受着,他将我从李司尧身边抢走的时候,他就该知道我不会委身于他。”
孙歆砚和辛润闻言皆是一愣。
“你是说,瑢亲王?”辛润眉头蹙起,顾晚衾和瑢亲王是一对?她未曾听李司炀说过啊。
孙歆砚思量了好一会儿,之前发生的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那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事,和一些之前想不通的事,现在才算是明朗“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连环计,从瑢亲王回京起,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顾晚衾也想到了“是,只是不知是太后的计,还是李司玄的计。”
孙歆砚道“准确的说,是各有各的心思在里面,太后是主导者,可是君上也掺杂了自己的心思,所以这些事情才会这般复杂。”
辛润想了半晌才跟上她们说的意思,还是不死心问“那么之后呢?你想怎么做?”
顾晚衾摇摇头“我二哥二嫂还在刘责安的掌控中,我是没办法的,可是要委身于仇人,又怎么可能!”
“刘责安这边,你不用担心,听说世子妃是吐蕃公主,即便吐蕃不起战事,刘责安也会被君上推出去做个交代的,只是早晚而已。”
孙歆砚想得通透,宫中传言只会是李司玄让人放出来的,他这样的性子,是要逼迫太后出面解决,毕竟刘责安是太后的人,可是即便吐蕃不追究,为了顾晚衾日后不恨他,他也是会将罪责推给刘责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