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不必通传,直接入了养心殿,李司玄正在桌案上翻看奏折。自去了南诏后,兄弟二人是头一次见面。李司玄听了脚步声抬头,面上欢喜得很。
李司尧一笑,行了礼“臣弟叩见君上。”
李司玄忙道“四弟快些起身。”
明恩上前引了座,李司尧谢过后径直坐下“夜已深了,惊扰君上是臣弟的不是。”
“你我兄弟二人何时需要如此客套了?不过是心里甚是惦念你,待你复命后好放你回去好生歇息。”李司玄忙遮掩了先前派小锐子去请李司尧入宫的尴尬,他害怕李司尧身边跟随着士兵,总归是对自己不利的,还不如先去请他,让胡耘豪安置那些士兵,也好方便调动。
“两年未见,臣弟也是颇为挂念君上,不知君上可安好?”李司尧说不上来,总觉着此次见面,不像以前一样亲密坦诚,兄弟二人多了些生疏。也许是自己在南诏待惯了,南诏热情,京城拘谨一些。
“一切安好,只是辛苦你了。只是,此次详情还要四弟同我说说。”李司玄不好问得太过直白,生怕李司尧没有谋反之意最后还闹出嫌隙来。
李司尧没有防备,道“君上该早些告知臣弟宫中围困的,是臣弟回来晚了。中秋前日臣弟入宫拜见太后,从太后口中得知晏国公权倾朝野,已生出谋逆之心,太后与君上皆已被晏国公掌控,无奈只好要臣弟去北境带兵,以免晏国公在万寿节全城松懈的时候起兵谋反。臣弟这才来不及向君上请辞,马不停蹄赶往北境去,还好先祖庇佑,臣弟虽在并州被晏国公埋伏,最后还是反败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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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恩正欲端茶的手呆滞在半空,李司玄也是,呆愣愣睁着眼睛看着李司尧。
“臣弟...做错了什么吗?”李司尧不解这主仆二人为何如此惊讶,是哪件事办得不合心意?
“四弟是说,是太后让你去北境带兵?”李司玄今日度过了人世中最艰难的一日,就像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所有人都明白,就他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太后与君上的一切行踪及书信往来皆被晏国公掌控,实在无法送出消息,刚巧臣弟回来得及时,所以太后未曾多留,便让臣弟快马加鞭去北境。臣弟在并州被埋伏时还担心赶不上万寿节的变故,还好最后知晓城外就是晏国公,也省得在京城闹出大动静,惹得他国嘲笑了。”
“可朕...没有听说母后派你去北境之事啊?”
“君上说什么?”李司尧惊呼,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办。
“也是今日你派人传送情报,朕才知道是你率兵从北境回来。”
李司尧紧紧握住椅上的扶手,思索了一会儿,忙将怀中锦盒拿出交给明恩,明恩慌张接过打开递给李司玄。
“这是太后给臣弟的夜明珠,臣弟当时害怕去北境之后,七弟不信臣弟不肯借兵。太后遂让崔嬷嬷取出了这颗夜明珠给臣弟,说是可以号令缙朝所有兵马,也可作为凭据来证明臣弟清白。”李司尧急切解释着,故意把祸水从李司炀身上引开,若牵扯他进来,反倒对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