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末,寒风起,霜花零零星星飘落,这个时候不会再有人入城了,守城的士兵都有些昏昏欲睡,过惯了安逸的日子便是这样,没有任何警惕性。
胡耘豪站在城楼上一直看着并州方向,一动不动,他在等一个解释,为何是瑢亲王?又为何直到现在,君上没有追究瑢亲王此事?
马蹄声渐渐传来,声音也越来越大,夜里太黑,看不清来人,仔细盯了一会儿才发现对方帅旗有些破败,应该是瑢亲王没错了。
耐心等了好一会儿,兵马已至城门口,瑢亲王看着城楼上胡耘豪一直盯着他,瞟了眼整个城楼灯火通明,看样子,他是故意在此等着了。
“胡将军,此番奉命交战,本王战胜而归,欲向君上复命,还望胡将军大开城门。”李司尧知道胡耘豪一直是跟随晏国公的,此事胡耘豪知晓了,多半会为难他。
“瑢亲王,您不是该在南诏么?”胡耘豪反问,他不明白一个在南诏开拓商路的人,为何会去北境率兵,又在并州与晏国公交战。
李司尧素来是敬佩晏国公的,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晏国公谋反,是毁了晏国公一世英名,更是要了晏国公的命。“胡将军,可否单独一叙?”
胡耘豪想了片刻,转身下楼。
李司尧吩咐所有士兵原地等候,遂往城门走去。
胡耘豪开了小门,遣散了一旁的士兵,未行礼便直言“瑢亲王请说?”
李司尧明了他现在的心情,多年沙场情谊是可以做到不论对错都拼命拥护的“胡将军,晏国公意图谋反,本王奉旨进京率兵镇压。”
“胡扯!”胡耘豪气急反驳“国公大人何时谋反?”
“胡将军,本王知你衷心,可你也是朝臣,衷心只能对君上,不是对晏国公,你要谨记自己的身份!”
“不需要你来告知我该怎样为缙朝效力,我与国公大人一样,对缙朝,对君上,都是忠心耿耿的,并未像你说的一样有不臣之心。再者,你奉旨,是奉了谁的旨意?若要率兵镇压,为何不是邕亲王,而是你呢?”
“事关重大,本王至多也只能告诉你这些,其余不便解释。待本王面见君上之后,所有事都可大白于天下,现下只请胡将军能开城门,本王不想太晚惊扰君上。”今日一战已将他累垮,他只想早些复命,将此事了结。
胡耘豪气急败坏,正欲发作却听宫内来人传旨,胡耘豪不得不忍下,跪地接旨。
“君上口谕,瑢亲王速回宫中复命,一众兵马由胡耘豪将军带入军营安置。”小锐子传了旨意,又对李司尧行了礼道“还请王爷随奴才回宫。”
李司尧点了点头。
李司尧待小锐子走了一段路,对胡耘豪道“胡将军,旨意难违,本王也是奉命行事。本王没有为难国公爷,你现下快些派人去寻。”说罢拍了拍胡耘豪的肩头便走了。
李司尧才经历了风沙肆虐的战场,现下回了宫,一片灯火通明,安静祥和,不禁感慨为何人人都想做一国之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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