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尴尬一笑,道“胥大人大致猜测了瑢亲王出城的时间,已经安排了一些人在城门办丧事。”
“办丧事?”
“是,国公大人可能不知,虽说各地都是死者为大,可并州更是过于尊崇,在并州若是办丧事,需在先生为死者算好的位置搭起很高的牌楼,将死者棺椁置于牌楼下方,所有亲属都要听先生的话为死者送最后一程,前来吊唁的人皆要在棺椁前啼哭。若是有人扰乱,整个并州的人都会团结起来将人打出城,虽说过程不是很复杂,但是极费时间,今日这场丧事,更是会安排到戌时才能结束,所以国公大人可放宽心,时间绝对来得及。”小贩说得斩钉截铁,似乎这些事是他安排的一样,骄傲的直起了身板。
晏昂之不得不佩服这胥青筹无所不用其极,丧事都能利用,可知此人是个无下限的。“你们胥大人,想让老夫几时进城呢?”晏昂之问得不经意,小贩却是被吓了一跳。
胥青筹只是个府尹啊,怎么可能要求国公爷的进城时间,小贩眨了眨眼,咽下口水道“胥大人交代,此事听国公大人安排,胥大人拼死也会在城中将瑢亲王拖住。”
晏昂之闻言,再看了看手中的信件,他自认不是个小人,起码在行军打仗中,从未使用偷袭或奸诈手段来击败敌军的。可是现在缙朝大军本就不敌北境,数量也刚过北境大军的一半,如此情形下,大军覆灭在所难免,自己活着的希望是微乎其微。可他还不想死,他的夫人还会每日在门前等他回家,他的女儿不受宠,需要尽力帮扶。紧紧捏住信件,方才还平整的信件现下已是皱巴巴的一团。
小贩跪在地上感觉晏昂之周身的杀气越来越明显,纸张揉捏的声音使得他将身子趴伏得越来越低,就在他脸都快触地的时候,晏昂之突然开口了。
“起来吧”
小贩如释重负,慌忙行礼起身,一颗豆大的汗珠已经落在地上“国公大人请吩咐。”
晏昂之面无神色道“你回去转告胥青筹,老夫记得他的功劳,待此战事结束,定会上奏君上,赐他高官厚禄。”
小贩听后高兴极了,忙躬身行礼“多谢国公大人,小人这就回去转述。小人祝国公大人旗开得胜,一举擒拿叛将。”
晏昂之挥挥手,小贩会意,行了礼便退出去了。
晏昂之唤来守卫“将所有将领寻来,有要事相商。方才那个探子,跑那远出了并州,就不必再回去了。”
守卫了然,行礼回应后,迅速转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