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昂之捏着手里皱巴巴的信件反复看,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他一世英名,竟也只能为了苟活而与小人为伍,真是时也,命也。
没过一会儿,军中将领已陆续进了帐中。晏昂之未多言,拿着信件的手抬起,最前面的将领便会意,上前双手接过,信件传来传去,所有人不禁在惊诧中感叹此信来得正是时候。
为首的将领道“国公大人,若这信上所说是真的,那正好解了咱们的困顿啊!咱们派去的密探人生地不熟,寻不到出城的路来报信,刚巧这便来了一封更为详尽的布防情况,长生天也眷顾咱们啊。”
其余人听了纷纷附和,此信犹如久旱逢甘霖一般,让人卸下了之前的担心和焦灼。两军交战,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现下他们已经知道叛军分配情况,就没必要知道将领是谁了,管他是谁,最终都要被擒住。
晏昂之道“此信属实。”
众人更是拍着大腿叫好,巴不得现下就举杯提前庆祝一番。
“叛将是瑢亲王。”
什么?
所有人还沉浸在欢愉中,此话一出就显得极其不真切。
晏昂之抬头看着他们呆愣的面庞“此次叛军将领,是瑢亲王,君上的四弟李司尧。”
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最尊贵的亲王,做出了缙朝与南诏商路的贡献,还想得到什么呢?做个自在王爷不用操心政务,整日看花逗鸟闲云野鹤不好么?
“那...是不是可以说明瑢亲王与邕亲王勾结,意图谋反?”一个将领支支吾吾说出了心中想法。其余众人不辩驳,只低下头也默认了这个说法。毕竟李司尧与李司炀关系亲密,且李司尧带回来的兵马都出自北境,很难不怀疑他俩密谋造反。
“现下还未查证邕亲王是被瑢亲王挟持,又或是邕亲王已依附了瑢亲王。咱们只管眼下的事,擒住了叛将后交与君上再做定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好定下结论,只抱拳行礼道“是,听国公爷安排。”
晏昂之又道“并州大军的分配,大家都已清楚了,该怎么进攻不用老夫多说吧?”
众人点头回应“这是自己送来口中的肉,哪有让它跑了的道理,国公大人放心,属下一定让叛军有来无回。”
晏昂之实在不愿依着这封信去部署什么,只觉信件太过肮脏,污了自己清誉“老夫知道你们下不去手,可是整个并州也是此行目的,不能因为一时心软而给了叛军机会。并州府尹胥青筹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的命,更是不值一提。”
本以为有了这信件,可以放过并州百姓,大肆与敌军一博,可是晏昂之此话一出,众人又有些面色沉重,思索片刻才回复“属下明白。”
晏昂之长叹“去部署吧,未时三刻出发。”
众人行礼后告退,晏昂之拿过白纸和笔墨,没有细想便开始下笔,若此番回不去,这是家书,也是遗书。
并州城。
卢娑正睡得香甜,忽听得哀乐声,哭啼声吵吵嚷嚷,皱了皱眉醒来,看着身边一头雾水的凌海“什么情况?”
凌海摇摇头,起身拍了拍后背的尘土便往声音的方向张望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