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你有太子撑腰就能为所欲为,就算有一天你真的成了太子妃,那你也要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皇婶!”
楚玉颜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腿软,突然她的领口一松,整个人就跌倒在地上,周围的丫鬟这才回神,连忙上去扶她。
冷眼又看了她一眼,楚汐颜抬手整理了有些凌乱的袖口,昂首挺胸的进了里屋。
“反了……简直是反了!”
楚玉颜回过神来,也顾不得起身,反倒是坐在地上就嗷嗷乱叫,被身边的丫鬟连连劝说。
“大小姐,您可小点声吧,侯爷还在府中呢。”
“是啊是啊,她人都嫁出去了,以后这侯府还不是小姐说了算?凭她是个什么东西呢!”
楚汐颜自然不屑去管她们什么反应,听引路的丫鬟说长宁侯夫人身体不适不想见她,她也懒得搭理,她今天来主要是见长宁侯楚怀远的。
而这个人,她的父亲,此刻就坐在她眼前,身影伟岸,长相英武,常年的沙场磨炼锻造了他非凡的气质,坐在那里不怒自威,却又没有一丝盛气凌人。
霸气内敛,气势过人,同为武术出,楚汐颜当下就能够感觉到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是如何的刚正不阿,可惜了,竟然有那对母女那样的亲眷。
“女儿拜见父亲。”
她上前一步,一边说着话就要拜下去,却被楚怀远抢先一步扶住了身子,小心翼翼的扶她起来。
“就咱们父女二人,不必这般客套,按理说,你现在是燕王妃,该是父亲向你行礼才是。”
“父亲是女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如今女儿大婚,礼应跪拜。”
“唉,燕王的性子向来让人捉摸不透,今日你自己回门,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若是燕王真的来了,女儿倒是没有机会跟父亲多说说话。”楚汐颜应着声,心里犹豫再三,终究是把心里的话问出了口,“燕王突然说要娶我,是否是父亲去做了说客?父亲觉得,燕王能护女儿周全?”
楚怀远锐利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他从来不知道楚汐颜看事情能如此透彻,以前,他只觉得她性格内敛,不喜交谈,原来这其中的道理她都是知道的吗?
欣慰的点了点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放了下来,可能是他太久没回来了,原来胆小怯懦的小丫头,终于是长大了。
“汐颜呐,终究是父亲苛待了你,没有尽到做父亲的本分,在这个家里,苦了你了。”
“父亲竟然知道?既然知道,为何不把女儿带在身边?哪怕是长在军营,女儿也必定是欣喜的!”楚汐颜有些激动,口气中不自知的带了些许埋怨。
是啊,他如果把她带在身边,她怎么会吃那么多的苦?又怎么会被逼无奈自我了结?
“你若是个男孩子,父亲定会把你带在身边,亲手传你武艺,带你一同上阵杀敌,可是你是个闺中小姐,从小厮混在军营里,一辈子就毁了呀!”
楚怀远说的语重心长,一字一句之间,全是心疼,堂堂七尺男儿,沙场御敌都不见得会皱一下眉头的汉子,此刻竟然一脸的无奈。
楚汐颜的心口突然抽痛了一下,许是原来楚汐颜残存的意识,也许是她感受到了他流露出来真实的情感,心口渐渐晕开的那一团暖意,是那样的清晰。
这样的时代,一个千金小姐抛头露面都会被世人的唾沫淹死,何况是厮混在全是男子的军营?那样的女人,到时候怎么嫁的出去?
他是在为楚汐颜着想呀。
她生前没有接触过复杂的感情,她的思维里只有命令和执行,如今面临的这样的情感,难道是传说中的亲情?是骨肉亲情吗?
“汐颜,是父亲对不住你,你嫡母是名门之后,一家主母,父亲驻守边疆,府里上上下下都是她一手打理,我虽然知道你不受宠爱,却没想到她们竟然用你的名节和终身大事来做文章,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父亲现在庆幸,这次回来的及时,没有让你下嫁给猎户作乡村野妇,否则,我真是对不起你娘的在天之灵啊!”
“父亲……”
“你可能会觉得燕王殿下荒唐,但是从今以后,举国上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随意动你分毫,燕王是有这样的实力的。”
“我并不信燕王会好心护我周全,父亲,您是跟他谈了什么条件吗?”
楚怀远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一时语塞沉默了,半响,他叹了一口气,抬眼一脸正色看着她。
“你真的是长大了,父亲也不瞒你,其实,你们早就有婚约在身。”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