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天飞双手抱为拳头,狠狠往一下压。
套在周时名身上的锁连闪过异样的乌光,四下里的差役立时拿不住另一端,纷纷弃手,任由锁连挂在周时名身上。
周时名却是站在原地,稳稳不动,也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岳天飞得意大笑道:“听说锁妖链都镇不住你。不过你也别得意,那锁妖链锁的主要是妖气,本身并不算沉重。我倒要看看,这七条施了增重术的锁链,你还怎么挣脱!”
话虽然说得十拿九稳,但心下却是惊异万分。
他对七条锁链都预先布设了增重术,一旦施法,每条锁链可增重四百斤,七条就是近三千斤。
这种份量,压在一般人身上,别说站着了,只怕早就瘫在地上,连骨头都压碎了。
看这周时名虽然骨瘦如柴一副营养不良的晦气样子,但在三千斤重压下,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直立不动,这力气可真是大得惊人了。
“有劳岳英雄了。”陈越之冲着岳天飞拱手道,“还得劳烦岳英雄再施法术,制住二人,以方便差役将二人押走。尤其是这贺子召,人品三级,还得千万小心。”
岳天飞道:“县尊大人放心,包在我身上。”
周时名冷冷地道:“县尊大人,你为什么要构陷我们两人?”
“你们二人意图侮辱何夫人,难道我不相信素有声望的何夫人,却要相信你们两个越狱而逃的宵小之辈吗?”陈越之拂袖道,“你二人自以为斩了妖怪,就可以为所欲为,真是蠢不知死!来人,将这两人拿下,送入县牢!你们不是能降妖吗?那就去县牢里降那妖怪试试吧!要是能活着出来,本县便饶你二人不死!”
“妖我们是要降的,至于这不死,却不劳县尊大人饶恕!”
周时名双手一震,身上七条锁链尽数飞起,全都砸在旁边差役身上。
每一条锁链都重达四百余斤,哪是这些普通差役能承受得住的,登时全被砸倒,头破血流,骨折筋断,倒在地上惨叫不止。
岳天飞勃然变『色』,“贼子好胆!”双手十指若兰花般绽开,喝得一声“疾”,那七条锁链如蛇般窜起,扑向周时名。
一众何家缉妖手舞着兵器猛冲上来。
陈越之也是作『色』大喝道:“将这贼子当场格毙,本县必有重赏!”
周时名身周突地闪现出一道白『色』的环状光芒。
那光芒『色』作惨白,光锋参差不齐,倒好似个冻结的冰圈。
光环一现,立时寒意大作,人人都沉觉得冷入骨髓,不由自主的直打哆嗦,动作缓慢下来。
“你也是方士!”
岳天飞目光一缩,双手在胸前翻转向外一推,喝道:“散!”
落在地面的七条锁链应声散开,化为无数截铁环,呼啸着飞向周时名。
忽听砰的一声脆响。
周时名的冰霜光环应声爆烈。
立时漫天飞冰,寒意『逼』人,气温急剧下降。
人人身上都挂上了一层冰霜,稍一动弹便叮咚作响。
便是那飞『射』过来的铁环也是微微一窒。
突然,毫无征兆的涌起一阵狂风,卷动冰霜横飞,飞沙走石,草折树断,吹得人人都睁不开眼,抬不起头。
周时名一把提起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贺子召,身形随风而起,飘落屋顶。
刚刚学会的御风术正派上了用场。
“各位不必送了,今日这事儿,咱们不算完!”周时名身形在屋顶稍住,随风再起,好似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般,轻飘飘飞出,一气飞过百余米的距离,落在另一房顶,接着身形再动,就那么卷集着呼啸狂风,扬长而去。
“这厮好高明的轻功!”何夫人收起哭泣,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周时名远去的背影,“真是太失误了,只以为贺子召是高手,这姓周的不过是个充数的山野神棍,没想到他才是真正的硬茬子!”
岳天飞摇头道:“那不是轻功,是方术,一种御风的方术!可以御风而行,练到高深处,甚至可以御风而飞!没有类似神行方术,根本追不上他。方术传承都是各派的重中之重,师承脉络清晰,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可以在山野自学方术!他绝不是什么山野之人,应该是哪个门派的弟子。我们大意了,应该仔细查清楚再动手就好了。”
“时不我待啊!”陈越之缓缓走到两人面前,长叹一声,“若是让他们……”他话刚说到这里,忽听在后方戒备的人喝道:“什么人,胆敢擅闯县衙重地!”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飘然而至:“洗剑苑,云浅雪。”
岳天飞登时脸『色』大变,急急冲着陈越之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然后朗声道:“原来是洗剑门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在下灵剑派弟子岳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