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求你行行好,去找河神分说,这跟我们家石头没有关系啊!”
周时名苦笑,这跟自己没关系啊,那河神过自己家门口不过,却去掳孩子,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正想解释,忽听人群中有人吼了一句,“打,打死这个尸妖,换回孩子啊!”随着这一声大吼,黑乎乎一物自人缝中嗖的一下飞出,砸向周时名。
周时名在小黑屋里练了那么多久的剑法,出剑简直已经成条件反『射』了,见有物袭来,虽然手头无剑,但依旧不假思索的曲臂在胸前画了个小圈,一拳击出,砰的一声,正打中那砸来的物事,将那物打得粉碎,定神一瞧,竟然是半截砖头。
这一下耍得太帅了,把本就心里惴惴的村民唬得一跳,这才意识到,河神虽然不好惹,可眼前这尸妖却是连河神代理王神婆也毫不客气打了的,刚刚河神明明从他家门口经过,也不敢进门去惹他,显然不是个善茬,真要惹急了他,自家『性』命估计难保了。
众村民下意识又退了一步,只是想着孩子,又不肯这么善罢甘休离开,团团围着周时名,却又不敢再骂,一时间竟然尴尬的冷场了。
周时名叹了口气,道:“各位乡亲,孩子们被掳到哪里了?你们可知道?”
为首的一个村民,正是刚刚第一个大骂周时名的,正惴惴不安,听周时名开口相问,语气甚为和气,便道:“周先生,河神去得太快,我们没追上,只是看到往河神庙的方向去了。”
“既然看到了方向,你们怎么不追下去,回来找我晦气干什么?”
周时名环视众人,众村民皆是羞愧的低下了头,立时恍然,想是这些村民畏惧河神凶威,不敢真追过去,只好回来寻自己发泄,不由得冷笑一声,这世上果然如此,既有这般贪生怕死连至亲骨肉也不敢救的怯懦之辈,也有如自己小时遇上的素不相识亦愿舍身相救的豪侠之士,自己刚刚的犹豫胆怯,可不成了与这些村民一般无二了?
“河神庙在哪里,带我过去,我找河神分说,让他把孩子还回来!希望还来得及!”
周时名问出这句话,那领头的村民便指着东方道:“沿着路往东一直走,到了河边就能看到河神庙了,自打河神占了流花河,便不让我们靠近河道,平日只有供奉祭祀,嫁娶新娘时,才让我们过去!”虽然指着方向,却也无人敢于自告奋勇带路,只是畏缩后退,却又期盼地看着周时名,想来他们虽然担心孩子,但在河神『淫』威之下已久,完全提不起勇气去正面对抗河神了。
周时名暗叹一声,正待独自上路,忽听人群后方传来一阵桀桀尖笑,便听王神婆的破锣嗓声响起,“姓周的,河神爷爷发怒了,要你即刻去河神庙跪求,不然的话,那些孩子一个也别想活下来!”
人群一分,王神婆得意洋洋的走了进来,指着四周村民道:“还有你们,今年的供奉加一倍,除了周家小妹,还要再选一个新娘嫁过去,不然的话,河神爷爷就把你们统统吃掉!”
众村民皆是畏惧的低下头,甚至连回声抗辩的勇气都没有。
“姓周的,你不要……”
王神婆一直走到走周时名身前,指着周时名的鼻子尖,想要再呵斥几句,可是被周时名目光一扫,却觉得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是怎么样慑人而充满杀气的目光啊!
这还是那个除了满口之乎者也什么都不是的穷酸吗?
刚刚被揍的时候,只觉得他变得凶了些,却也没像现在这般杀气盈然啊!
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姓周的穷酸竟然会产生这么大的变化!
周时名自己也不知道他身上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他在模拟实战训练中百死还生,不知斩杀了多少妖魔鬼怪、野兽高手,虽然只是虚拟训练,但与真实交战无全二样,唯一区别不过是死了能复活罢了。
都说人在鬼门关头走一圈,就会大不一样。
周时名何止一圈,几百圈都逛下来了,剑下亡魂千万计,这满身的杀气凶厉,简直呼之欲出。
所以围上来的村民不敢近前,王神婆只是被他瞧了一眼,便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时名正好愁没人敢带路,这王神婆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当即嘿然一笑,道:“王神婆你来得正好,既然河神要见我,那你就带路吧,我倒要看看,这河神是个什么玩意!”伸手抓住王神婆的领子,往回一带,王神婆站立不住,登时摔倒在地,吓得当场大哭起来,叫道:“周先生,莫要杀我,我不敢了!”
“我不杀你,跟我一起见河神,把事情分说清楚吧!”
周时名不理王神婆哭叫,只对众村民道:“各位乡亲,我这便去见河神,拼了这条命不要,也把孩子们救回来,放心!”说完,揪着王神婆的领子往上一提,将她整个人轻轻松松挟在肋下,说了声“走了”,大步流星的向着流花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