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年关将至过新年
十年前与十年后分了两拨离开,在收到泽田交付的订金后,云锦拎着那一堆东西,开开心心的进了锻冶室,一个多月没有『露』面。
等到她终于把戒指敲打好,又装了盒子塞进检非短刀的嘴里让他送一趟快递时,这一年的尾巴也差不多要到了。
“咦要过年了”
看到本丸那一眨眼就布置起来的装饰物,云锦打开手机看看时间,发现距离自己认知中的“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傻了傻了怎么就忘记了,种花家的年是按照阴历走,其他国家过的可是一月一日。”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
要是让爷爷知道,自己为了个外快把回家过年这事忘了个干净,她也就不用回去了。
直接找个地方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等过个十年八年的再出来,爷爷或许才能原谅她。
晃了晃脑袋,云锦在清光他们的邀请下,看了最近一期的打歌节目,前几天恰好是圣诞节,为了配合节日气氛,登台表演的人也在着装上面做了调整。
作为“璀璨新星”,清光他们这次和国内的知名女团akb49一起登台,在众多红花的包围下,穿着圣诞老人服装,还贴着滑稽白胡子的安定,淡定着一张脸当起了绿叶。
“真好啊。”
端着杯热乎乎的可可,云锦即使不怕冷,也给自己找了件宽宽大大的外套罩在了外面,觉得整个人都暖呼呼的:“那元旦那天,你们是不是也要登台表演啊”
这样的话,就不能和大家一起过年了。
“我们的节目是提前录制好的,这点主上您不用担心。”
加州清光当然不想他们在外面孤零零的又唱又跳,羡慕着本丸的付丧神能够聚在一起又喝又闹。
出来当偶像对于清光而言就像是课外实践,为了一个课外实践放弃了难得的团聚,他又不是脑壳坏掉了。
“那就好。”
云锦软绵绵的说:“因为感觉你们还挺开心的,还有点担心,错过了这次机会,会不会不太好。”
审神者这种看了就想让人上手『揉』搓的软绵状态,让一众的付丧神都有些心痒痒,只是暂时还没有一个人敢真的上手去搓。
这就像老虎头上的呆『毛』,随风摇曳,好想拔掉但是不能拔一样。
“不会不会,这样的机会以后还会有很多的。”
和泉守兼定帮着清光打圆场:“况且想要现场表演的人那么多,不缺我们一个组合。”
小锤子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这些刀剑男士自己都认为没问题,她也就默默的忽略了过去。
“啊那烛台切的节目怎么办”
她又想到了新的问题:“之后家里过年我也是要回去的,只是家里那边的时间是这边的正常上班,你们要跟着我一起回去吗”
掰着手指算一算,本丸里的付丧神现在基本人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小樱小安也得上学。
如果真的要把他们的行程算进去的话,这一次回去过年的,就只有云锦一个了。
“好可惜哟。”
她打了个哈欠,抹掉了眼角渗出的一点泪水:“还以为这次过年可以热闹一点呢,以前就只有我和爷爷两个,想热闹一点都热闹不起来”
屋外的鞭炮放得震天响,屋子里的桌上摆着满汉全席,可吃饭的就只有两个。
就算身边围绕着春节联欢晚会那喜庆的乐声,都好像是以乐景写哀情,有着说不出的凄凉。
“请假的话,应该没问题。”
三日月宗近在心里把阴历的大年三十标了红,接着排出了自己的行程,把三十的前后三天都空了出来,保证自己可以安稳的过年:“其他人的话就不太确定了,毕竟我们的工作强度不一样。”
“这个就不用主上你『操』心了。”
今剑懒洋洋的瞥了其他人一眼:“到时候肯定都会有时间的,我保证。”
“那就没问题啦”
云锦的声音一点点的变小,到了最后一个字,她干脆连头都放在了矮桌上,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合上。
手边就是遥控器的付丧神立刻关掉了电视,其他人一看云锦睡着了,便用起了眼神交流,让在走廊院子里布置的人于一分钟内全部收了声。
要不要给主上换个休息的地方
堀川国广给其他人比划着手势:坐着睡觉的话,腰椎会受不了。
可抱起来的话,主上会醒来的。
加州清光疯狂摇头,脑后扎起来的小辫子甩得嗖嗖响:反正我不敢,你们上。
付丧神面面相觑,这种情况,谁敢
大家只好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这间屋子,石切丸想了想,抱了两个小太阳进来,摆在屋子的角落里『插』上电,温度开到最高,防止云锦因为屋内温度低感冒。
“审神者她应该和我们一样,不怕冻的吧。”
小狐丸有些疑『惑』的看向石切丸,他觉得对方这是在多事。
没想到石切丸用了很不赞同的眼神回看了过去。
“这不是怕不怕冻的问题。”他语重心长,“审神者她还是个孩子,我们作为长辈的,要多关爱她一些才是。”
小狐丸:
你怕不是在逗我
“难道不是吗”
石切丸反问:“现如今本丸里的付丧神,不管是以前有着孩童样貌的短刀,还是大都是少年青年模样的打刀,在被审神者重锻了以后,都有了符合他们心智的外表。”
以『药』研藤四郎为例,他对于自己现在这成年的外形是相当满意。
他们短刀在极化之前,一直是战场上面有名的脆皮,想要拿人头,靠的是会心一击。
和其他同僚一起出阵时,承担的大都是侦查的工作。诚然,在侦查上面他们有着相当高的天赋,毫发无伤的探得情报再从容脱身,这是其他刀种没有的优点。
可哪个男人不想正面迎敌
特别是之前还有萤丸这个特例的对比,同样是小个子,人家就能够一次刷一片,他们就只能靠着惯『性』增加力道,或者靠着奇袭拿到誉,心里总是有着说不出的遗憾。
这点遗憾的存在,被云锦简单粗暴的给抹消了。
如今,他们都很习惯突然增高了的视野,也习惯了在使用短刀的同时,拿起打刀与其他同僚切磋。
现在要是对『药』研他们说,有个机会可以换回从前那孩童的体型,他们需不需要,一定会被微笑着的短刀们给打成狗。
常言道不能以貌取人,可真正能够做到这点的少之又少。当面前的人是小孩子时,就算对方表现得再怎么可靠,心里还是会不断嘀咕,觉得不稳妥,不行。
短刀们也是受够了这种“区别对待”,他们恨不得自己再长得成熟一些,就像烛台切光忠那样,只要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可靠。
他们的心智早已成熟,被困在幼小的躯壳里,只觉得憋屈,从未觉得被区别对待是一件好事。
“我们与审神者相处也快要一年了吧。”
道:“然而这一年里,审神者还是初见时的模样。”
还是小小的一只,单手就可以拎起来。
“所以我才说,审神者她还是个孩子。”石切丸叹气,“妖怪的心智与外貌联系紧密,可能昨天还是个幼崽模样的妖怪,今天遭逢巨变,就会迅速成年。”
他们这一年里遇到的事情也够多了,不管是哪一个付丧神,心智都有或多或少的成长。
没有表现在外表上,要归咎到那还未全部收回的分灵。
只要分灵回收完毕,他们这隐藏了许久的变化,就会一口气的展『露』出来。
可能是再长高几厘米的个子,也可能轮廓变得更加分明的五官,亦或是提高了不少的身体素质。
“审神者她也很在意这件事,只是成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准确地说,成长通常会伴随着疼痛与教训。
摔了跟头吃了亏,才会反思起自己的错误。吃多了教训,才会在这个遍地都是坑的世界里一步步的成长。
“这么说的话,审神者她还是保持现在这个样子更好。”
小狐丸沉思一会儿,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我很难想象,让审神者她都吃亏的人或事会是什么样。”
总觉得真有这么个对象的话,世界都在毁灭边缘了吧。
“你说的很有道理。”
听到小狐丸的话后,三日月宗近忍不住点头:“确实很难想象”
别的不说,审神者这有能力自己上,没能力找家长的行事风格,谁能让她吃亏。
有着那样的靠山在身后,除非云锦愿意吞下苦果,谁又敢让她受到委屈
“或许再有两三年,审神者的弟弟妹妹就会高过她了。”
石切丸做了总结。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纸门,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了云樱云安的两张小脸。
好好睡了一觉的云锦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甩飞了身上的外套,拿起桌上的水壶吨吨吨的开始喝。
她做了个热死个人的梦,总觉得自己是被塞进了烤炉里面,就差撒点孜然辣椒出锅。
“那些准备吃掉我的人,绝对会被崩掉牙。”
抓住了仅有的一丝梦境,云锦啧啧两声,把屋角那持续放热的小太阳给关掉。
熬了一个多月没有睡觉的她精神处于极端活跃的状态,毕竟接到大单子的机会很少,平时那些小打小闹的,云锦都没有上过心。
好不容易从锻冶室里出来,又被拉着看了录下来的节目。
光是听到那啪啪的鼓掌声,云锦就觉得自己的眼皮要黏到一起,她好像是和其他人在说话,只是说着话的她意识早已飞到了半空中,抱着软绵绵的枕头睡了过去。
至于到底说了什么
云锦忘了个干净。
她伸了个懒腰,喝掉了最后一点水。
有些冰凉的水一进肚,带走了最后一丝『迷』糊。云锦哒哒的跑过去把外套捡了起来,重新穿好了拉开了门。
门外不知道何时飘起了雪,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里,洋洋洒洒的雪将院子整个覆盖。害怕吵到她的付丧神也没有来得及扫雪,平时清晰可见的石板路藏了起来,整个院子像是块松软的蛋糕,等待有人落下叉子。
眨了眨眼。
又往旁边看了看。
“很好,没人在。”
云锦跑了两步,借着惯『性』往出一飞,整个人正面朝下拍了下去。
在印出了个清晰人形后,云锦又开始翻滚,身上带着的雪被一层层的压了个严实,到了最后,她俨然变成了一个近乎圆柱形的雪人,只有头和四肢『露』在外面。
看上去,又萌又奇怪。
再厚的雪层也架不住云锦一个用力就可以抖开,可她偏不,就保持着这个奇怪的外形,往付丧神最多的地方蹦跳过去。
要是哪里的雪块没压结实掉了下来,她就附近再找一块没人踩过的地方,滚上几圈,把缺口补圆。
正聚在一起商讨新年聚会流程的付丧神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审神者会送来如此一份大礼。
当看到那个诡异的圆柱体站在议事厅的门口,挥舞着小短胳膊和他们打招呼时,就算是最喜欢给人带来惊喜的鹤丸国永,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什么。
您是脑袋进水了还是脑壳坏掉了
还是说您的脑子放在了家里今天忘记带出来了!
“审神者!”
萤丸的声音震惊的都要变形:“您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什么突如其来的新年惊喜吗
都是那个鹤丸国永带坏了您!
谴责的目光朝着鹤丸飞去,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的鹤丸站起来,走到了云锦的身边,还被对方嫌弃的摆摆手,让往旁边站一站。
“你身上太暖和了,会让雪化掉了。”
云锦义正言辞道:“还有,我这是在玩雪啊,你们都不玩的吗”
付丧神们嘴角狠狠一抽。
我们就算玩,也不会把自己滚成一个“雪人”好吗。
“没事,你们没玩过也不要自卑。”云锦好心情的安慰着他们,“这是我们老家的风俗,爷爷说了,能把自己裹得越像个圆柱形的孩子,来年就会长得越高。”
“审神者,您难道没有发现”有人忍不住,想要提醒云锦,这话听起来就是在骗人。
“原来是这样。”小乌丸接过话茬,“我们这里倒是没有类似的风俗,毕竟在没有化形前,我们要不跟在各自的主人身边杀敌,要么被奉在高处,一年内难得能见几次太阳。”
“只是马上就要开宴了,您这个样子,实在不方便入座。”
“唉。”
云锦这才发现,现在不是她滚个圆柱体还能上桌的时候了。
她光是站在门口,都感到身上的雪在一点点的融化,想必坐到位置上后,会化出一大滩的水,把座位弄湿。
“那好吧。”云锦站在院子中央,恋恋不舍的抖起来。
身上的雪哗啦啦的往下掉,云锦完整无缺的从里面走出来。
没有一点多余的雪留在她的衣服上,况且她刚进议事厅的门,就有付丧神过来,接过了她的外套。
“你们在讨论什么。”
云锦看上去没有刚才那么开心了:“我闻到了香香的味道,烛台切今天又在做什么好吃的啦。”
“在讨论一会儿要表演些什么。”
『乱』藤四郎俏皮的冲着云锦眨眼:“还有些小游戏,主上,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讨论。”
“表演节目我就不了不了。”
小锤子摆手:“我不擅长唱歌也不擅长跳舞,总不能在你们面前打铁吧这个我倒是挺擅长的。”
“那就讨论一下游戏彩头吧。”
小乌丸顺势转换了话题:“第一名的奖励该给些什么,大家还没有确定。”
“你们想要什么呢”
云锦问着付丧神们,她看上去还挺苦恼:“之前我和爷爷过年的时候没有这么多花样,两个人过年嘛,流程越多越觉得孤苦伶仃”
“不不不,主上你理解错我们的意思了。”
鲶尾的声音天生就带着活泼,他冲着云锦摆手,表示彩头不是礼物:“您给我们的已经够多了。”
哄着审神者拿彩头这事,做出来颇让人不耻。
“那就这个吧。”云锦从背包里拿出一块金属,斑斓的『色』彩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了更加旖旎的光线来,“这个是很罕见的一种金属,吃上去酸酸辣辣的,还不能吃太多,会拉肚子。”
“口感很不错的哦,别看它是个整块,看上去脆脆的,其实很有韧『性』,一块能吃好长时间。”
刀剑男士们沉默了。
这话他们没法接。
“这是有毒的意思吗”『药』研把云锦的话重新理解了一番,“连您都说吃多了会身体不适。”
“是噢。”小锤子点头,“是有很强烈的毒『性』,按照老师的说法,只需要这么一小块,融进刀刃上的话,只要被人碰到了皮,就会当场毙命。”
浦岛虎彻擦了把汗。
这么凶残的东西,我们拿了能干嘛毒死自己吗
我还想再活五百年啊!
“我觉得,这个还是留给审神者你当零食好。”
次郎太刀微笑着拒绝又拒绝:“我们的牙口不好,真是太可惜了。”
之后的讨论,刀剑男士们干脆“架空”了云锦,让她在旁边吃她的酸辣脆片。
那擦点皮就要命的金属,云锦直接拿起来啃了一口,小块的金属从左边换到了右边,真的是一块能吃好半天。
“能和我分享零食的人太少了。”
小锤子看上去有些落寞:“我做梦都想要一个小伙伴,可以和我一起吃这些东西。”
她说的是各『色』宝石各类金属。
可我们做不了您的小伙伴啊!
付丧神不是不想让云锦开心起来,只是他们真的做不到。
这东西估计沾上一点就要挂,谁敢碰。
之前还有付丧神觉得,韧『性』强毒『性』强的金属要是融进了本体里,或许能够增加战斗力,还有点小小的心动来着。
然而当听说破点皮就能要命后,他们纷纷表示承受不来。
别还没带走别人的命,自己就先魂归西天了。
“您一定会遇到那个人的。”萤丸鼓励着云锦,“或许他就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等着您,要满怀期待。”
云锦给了萤丸一个微妙的眼神。
她伸出手贴到了萤丸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脑袋没烧坏啊。”云锦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付丧神,“怎么就说起胡话来了呢。”
其他人没忍住,一个接一个的笑了出声。
连萤丸自己都跟着一起笑起来,他看着云锦,真心诚意的说:“不,我相信您一定可以遇到的。”
审神者那转瞬即逝的孤独寂寞被他捕捉到了,只可惜他能做的,也就是送上祝福而已。
“好吧,我就信了你的话了。”
云锦耸肩,显然没把这祝福当回事。
她一边期望着有这么个小伙伴存在,又一边清楚的认识到,这样的小伙伴是不可能有的。
“我去后面找烛台切了,你们继续聊吧。”
留下一屋子的付丧神,云锦直接去了后厨。
烛台切光忠和歌仙兼定是今天的主力。
但让云锦没想到的是,樱她竟然也在这个时候过来帮忙。
“我就说外面怎么没有看到你。”
担心给其他人添『乱』的云锦找了个不妨碍他人的角落,自己掏出了个小板凳坐在那里,乖巧的样子让烛台切看了直叹气。
他飞快的炸了一大盆虾片,递到了云锦的手边。
“这个不占肚子,您可以多吃一些。”
五颜六『色』的虾片堆了满满一盆,说是虾片,其实根本没有虾肉存在,反而是膨化食品,小小的一片在油锅里滚动几下,就变成了摆在云锦面前的模样。
“好哒。”云锦把盆子放在腿上,一片一片的吃起来,还不耽误她和云樱聊天,“小樱怎么不出去玩外面下雪了哦,堆了厚厚一层。”
“一会儿我们去滚成圆柱形吧,这样新的一年就可以长高了。”
小樱正站在小凳上搅着锅里的牛肉,她拿起旁边的小碟子,舀了一块上去,还浇了汤汁,递到了云锦的手边:“这是我做的,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十分给妹妹面子的云锦接过来,嗷呜一口直接吃掉。
“超级好吃!”她夸奖着对方,“我还要再吃!”
“味道没问题的话就好。”
忽视了她再来一口的要求,樱把炖牛肉的锅换到旁边的位置,拿起其他的食材继续做下一道菜。
之后类似的场面出现了多次,烛台切和歌仙也把试菜的工作交给了云锦,她来了厨房半天,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等到上菜的时候,云锦都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撑。
“马上就要开饭了,主上您不如去换身衣服厨房里全是油烟,您的衣服沾上了不少。”
烛台切看看在一旁赌气的樱,又添了一句:“小樱小姐你也去吧。”
“好。”
解下了围裙挂在旁边的勾子上,云锦走在云樱的旁边,不能理解之前还软软萌萌的妹妹,怎么一下子就不想理自己了。
云锦:qaq让我解释,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啊。
但问题是我错在了什么地方:3ゝ
意识不到自己哪里做错的云锦,悄悄的去牵妹妹的手,错过了好几次后终于握住。
“对”
“对”
两个人同时开口,相同的开头,预示着她们要说的话也是一样。
不知道错了什么的云锦抢先把话说完:“对不起,说好要和你一起出去玩的,结果因为各种各样的事耽误了。”
认真回想一下,她已经好久没有和小樱小安在一起聊天了,明明是自己从异世界带回来的,自己承认了的家人,可在陪伴时间长,还没有付丧神长。
“不是姐姐的错。”
本就想道歉的樱听到那声对不起,眼圈唰的一红:“我明明知道姐姐你很忙,还和你耍脾气是我的错。”
刚才还故意不看姐姐,还故意不给姐姐吃第二口菜,就连现在这个相处的机会,也是烛台切先生制造的,要是没有对方,她就要一直和云锦别扭下去了。
“你才没错。”
云锦反驳:“是我忽视了你们。”
“我习惯一个人太久了,总是忘记自己身边还有别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对方主动上前靠近我,我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在。”
她不敢去看云樱的眼睛,生怕看到失望的情绪:“之前老师也说过我这个问题,但是老师她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我身边,所以我总是会忘记。”
“你们是我带回来的人,我就要对你们负责才是,忽视了你们是我的不对。”
心脏有些闷闷的疼,云锦没顾上这是个什么感觉,只是紧紧握住了樱的手:“我我很冲动的把你们带了过来,自顾自的说要成为你们的家人,但事实上,我这个姐姐完全不称职。”
“要是让爷爷知道我这么对你们,肯定要被他好好的教训一顿的。”
“和你们成为家人,不是养猫养狗似的养个宠物,吃喝供好就可以,我太天真了,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她低头去数脚边有多少片雪花,不敢抬头。
“都说了,不是姐姐的错!”
樱的两只手啪的一声打在了云锦的脸颊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我可能没有告诉你,我之前也有一个姐姐,她一直是爸爸心目中最优秀的继承人。”
“我可以按时睡觉,但是姐姐她要在给我讲完故事后继续看书;我可以出去玩,但是姐姐要抓紧时间练习魔术,她和我是不一样的人。”
“是我太弱了,我跟不上你们的脚步,只能站在后面看着你们的背影。”
云锦呆呆的看着妹妹。
“你才没有很弱。”她小声的辩解,“你都拍我脸了。”
平时最多就是被人捏捏脸,被这么拍脸还是第一次。
樱的脸瞬间就涨红了:“不、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我都拍红了,一定很疼吧。”
“你的手疼不疼才是最重要的。”
云锦自觉脸皮厚不怕拍:“你的手别拍疼了就好。”
被她这么一打岔,樱原本在脑海中过了数遍的草稿被打得七零八落,自然也就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她拽着云锦的手,轻轻的摇了摇。
“如果姐姐忘记了,我会提醒你的。”
近乎于气音的表述,让云锦竖起了耳朵去听。
“我之后也会努力变强的,我要拉着姐姐的手,和你一起走。”
“你现在就可以拉着哒。”
云锦把手递到了樱的面前:“而且我也可以等你,我的妹妹那么厉害,很快就能追上来的。”
她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让本来还没什么信心的樱突然膨胀起来。
“姐姐你真的是太狡猾了。”
两颊鼓起像是一只藏了食物的松鼠,樱看上去明显是羞恼大于怒:“你都这样说了,我、我”
她结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下文来。
“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样啦。”云锦重新拉起了妹妹的走,带着对方往住的地方走,“但是你也涅盘过了哦。”
“等这次回去,让老师帮忙看看,你有没有跟着她学习的天赋,别看我这么厉害,其实基本都是野蛮生长起来的,修炼基本都靠自己,没什么太多的经验提供给你。”
“还有下次觉得难过了一定要告诉我,你不说的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人和人是没有办法百分百心意相通的,就算是爷爷那么厉害的人也做不到,我也做不到,我不能理解的事很多,不能察觉到的情绪更多。”
“所以”
云锦一脸郑重的看向樱:“想要我陪着你,一定要说出来,不然的话,我只会按照自己的意思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