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宫,云梁走到麟王床前,看到他头上包着布条躺在床上,仍是熟睡着。
太医凑过来跟她说,麟王醒过一次,但是神志完全不清了,他似乎谁都不认得了,也不吃药,有次从床上下来跑出去,要甩开身边的宫女和太医。结果一直爬到假山上,再然后……就摔坏了头躺在这里了。
“我留下的血丹呢?”云梁问。
太医低下头不说话,不断舔着嘴唇。云梁叹口气,摸出怀中的小瓶说:“还好我给自己留了一粒,也给他吧,你这里连条血虫都没有,我想给他输新鲜血液也不行啊。”
太医忙接过了。云梁四处看了看,又百无聊赖般望向太医,“你还不给他喂药?”
太医似乎很为难的样子,站着不动。
“现在先不急喂药。”夏侯期说着跨进门槛,身后跟着福子等众随从。
云梁立刻低下头随着太医行礼,然后就盯着地面。
夏侯期先去床边看了看麟王,然后问:“今天还没醒?”
太医惶恐地点头。
云梁抬眼看了看他,“皇上是怕我那颗药有毒吗?”
夏侯期转头看了看她,“你怎么没走?”
“我走了啊,我在景籍城外找了个地方住。”云梁说。
夏侯期又向前一步盯紧她,云梁的眼珠不由地转来转去不跟他对上。
福子适时地上前道:“皇上,既然麟王这里还没醒,不如您和小衔姑娘先去别处等着,正好也快传午膳了。”
夏侯期便转身走了,福子看了看云梁,云梁也只好低下头跟过去。夏侯期去了御书房,云梁跟进去后他也没招呼她,还是福子乖觉给她搬了个凳子,让她安静坐着就行。
云梁见桌子上有干果,就扔嘴里一颗一边嘬着一边发呆。夏侯期批了一会儿奏折,福子又来提醒该传膳了,他这才捏了捏眉心,让把午膳送来御书房。他的膳食还是按照以前的标准,很简单。
他看了看云梁说:“膳房给你准备了蔬果汤,你也过来喝吧。”
云梁谢了恩过去,默默喝着不带一丝油腥的汤。
夏侯期突然抬眼看她,“怎么不吃饭了?”
云梁手中的汤匙一顿,说:“这种修炼有益身心,就……”
见他脸上一点都不信的神情,云梁低下头,“我在山谷里住了差不多两年,那里没吃的,就辟谷了。”
他顿了一顿,“你怎么住那里?”
云梁慢慢搅动着碗底不说话,夏侯期放下筷子,接过福子递来的布巾擦了擦嘴,“之前花宛国递来一张英雄的画像,朕看了后差人去找,可是那位女子却就此失踪了。”
云梁的心慢慢升上喉咙,不敢说话。
夏侯期抬起眼,“你是在,花宛那边山谷里吗?”
见云梁不说话,他忽地一笑,按住桌沿起身道:“你不必躲朕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