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先养伤吧红霄姐姐,”蜻蛉嘟囔着说,“其他的先别想了。”
红霄想了想,突然说:“蜻蛉,你立刻走,和云擎一起,再别到宫里来,反正倪练秋暂时不会杀我的,你们快些走……干脆逃出祁渊,再不要回来!”
“为什么啊?”蜻蛉睁大眼。
红霄使劲咽了口唾沫,吃力道:“倪练秋是何许人,他迟早会知道你身上藏着虫母,若是他打虫母的主意,你和云擎根本不是对手,所以快跑,你们是使者他不敢对你们怎么样,趁现在他还没发现,你们快找机会离开!”
蜻蛉被吓到了,但还是说:“那……我回去跟云擎哥哥说说。”
她说着又留给红霄一些药,然后讷讷地走了。
大概是因为刚才太激动,红霄的眼前又开始一阵阵的发黑,喉中抑制住的腥甜又开始不住往上涌,她闭上眼又昏了过去。
大虞——
落倾尘总觉得有人在叫自己,一般他入定的时候,天地间总是一片静谧,他的心也会褪去所有杂念,可这次却总是不能达到完全的静寂。
那张老迈的脸又出现了,落倾尘的手指收紧,是愤怒的收紧。
“你想禁锢住我,不可能!所谓的血亲羁绊也不过是衣上浮尘,它才不会禁锢住我的自由,我的灵魂……”
落倾尘暗暗咬牙,他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的让自己欠着他,故意的扰乱他的心,在他心中种下一颗名为亲情的种子,然后生出藤蔓将他俘虏。哼,他才不会如他的愿,才不会!
他是自由的,自由的如同人间的一缕清风,山河破碎,国家覆灭,都不能使他停住脚步,都不能让他有一丝波动,唯有如此,他才是个合格的过客,一个智士。
可那个声音又来了!
在他心里吵吵嚷嚷,落倾尘实在烦躁,几乎无法入定,偏偏该死的他似乎又很在乎那种声音。
他猛地在黑暗中睁开眼,周围静极了,云梁那丫头被他教训后也没敢再来,四周只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为什么他会这么不安呢?心脏莫名跳的很快,这是怎么回事?
他再也无法入定,另一边他用来计时的沙漏早就停了,十五天应该已经过去了,虽然闭关的时间足够了,但他却还很不满足,他明明就没达到想要的效果。
心里不甚高兴、甚至烦躁的,他走出了洞室,洞室外几米处站着一排仆人,手中捧着水壶毛巾还有衣物,蜜蜡也在其中。
落倾尘走过去,蜜蜡已倒了杯清水捧过去,落倾尘摆了摆手,问:“现在是什么时候,我闭关几日了。”
今天是阴天。他看不出是什么时辰,而且也忘了沙漏是什么时候停的。
蜜蜡轻声道:“今天是师父您闭关的第十七天,师父可要回去洗漱修整,宫里今日来人了。”
落倾尘眉心一跳,但表面仍一派镇静道:“出了什么事……你师姐呢?”
蜜蜡抬起头,“师姐她一早就进宫了,听说皇上病了。”
落倾尘一凛,“病了?”
“是,宫人今早还来这里看师父出关没有,然后师姐就跟他们走了。”蜜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