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晔坐靠在龙榻上点了点头,落倾尘舀了一匙送过去,承晔喝了一口,似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朕在梦中,似乎听到有人喊朕的名字。”
落倾尘一惊,随即道:“臣逾越,只是情急中……”
承晔笑了笑,“没事,知道是国师就好。”
把药喝完,落倾尘起身扶承晔躺下,让他好好休息。
“国师也累了,就在这里休息吧,寝宫里还有其他床榻。”承晔说道。
落倾尘又坐回靠椅中道:“没事,臣在这里守着皇上。”
承晔垂下眼,“这次是朕又冲动了,没听国师的话。”
落倾尘给他掖了掖被子,“皇上以后可不要这样了。”
承晔抬起眼定定看着帐顶,突然道:“国师,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落倾尘一愣,“皇上说谁?”
承晔的喉结滚动一下,垂下眼,“就是……那个人。”
他的眼珠滑过来,看向落倾尘,目光又带着点逃避和不坚定,“国师杀他的时候,应当见过吧,他长什么样子,和朕像吗?”
落倾尘怔怔看着承晔,随即立刻垂下眼,“不过是普通样貌,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故,臣不大记得了。”
承晔这才移开眼睛,睫毛还是微微颤动,“和朕一点都不像吗?朕虽也有兄弟,但是从未见过和自己同父同母的人是什么样子。”
落倾尘道:“那人和皇上一点都不像,更是半点不及皇上的气度,只是一个平常庸人罢了。”
承晔没有说话,半天才突然说:“国师当初,为何没有追随他?他是父皇藏起来的宝贝皇子,可见寄予厚望,国师若是助他登基,不是更有把握吗?”
“因为那人不及皇上。”落倾尘立刻说。
“怎么不及?”承晔看向他。
落倾尘垂着眼,“臣以为,就是不及。”
承晔定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承晔已经昏了一天,此刻夜幕才刚刚降临,他放松的睡去了,呼吸声渐渐变沉。
落倾尘也喝了碗御医送过来的药,仍旧守在床前。云梁想过来看师父和师弟,却被挡在了寝宫门外,怕她进去吵到皇上和国师。落倾尘让人传话给云梁,告诉她师弟已经没事了,让她好好去休息不要添麻烦。
夜渐渐深了,落倾尘的目光从承晔沉静的睡颜上移到寝宫内的四角,还有屋顶。他四处看着,拳头不觉握紧。
你要是真的在,如果真的想报仇,便来好了,事是我做下的,要怎样,冲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