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父!”
“黑伯……”
“君上!”黑伯把黄绢放在嬴师隰手上。
“渠梁……秦国的以后……靠……”声音突然提高,然后面的话也没有讲完,递起的手就骤然垂下,黄色的丝绢诏书滚到了嬴渠梁的脚下,溘然长逝!
“公父——公父——啊——!”嬴渠梁虎目含泪,长嚎一声。双膝跪地,大礼伏于地上。
门外的内侍宫女慌乱进入,长伏于地,大呼君上。
偏殿外的国后与嬴乐公主闻声赶来。
嬴乐公主惊恐地走到了阿大面前,眼如泉涌,哭呼痛叫一声:“阿大——”
心情极悲之下,双脚一软,晕倒于地。
内侍宫女慌乱上前,嬴渠梁亦趴前几步。
厅门的国后身形一晃,手用力抓着龙头拐杖,手捂着额头。
无意中望见地上的黄绢诏书,随即龙头拐杖一柱,厉声道:“渠梁,慌什?去忙你该忙的事!”
嬴渠梁霍地一惊,抓起诏书打开扫了一眼,交给了黑伯,向他点点头,向着外殿大步而去。
大朝堂上,众多文臣三三五五在交头按耳,感觉到气氛极度压抑,似乎要发生什大事一般。
突兀间,大殿外传来大批脚步声和甲胄抖动声。
士兵长矛闪着杀机,铿锵列队于外院两旁。
当先一人正是嬴虔部将子岸偏将军。
朝臣正在惊愕时,一个威武霸气的将军虎步而进。
“长公子到——!”内侍高声传报。
嬴虔大手一挥,身后十多名将领站于武将位前,武将皆双手柱剑而立,神情肃然而杀气凛冽。
朝堂的大臣心惊肉跳,难道君上危殆,长公子要武力夺位?
长公子在军中威望极大,其人作战勇猛果敢,身先士率,且常体恤士兵,善待将领,深得军心。
他手握五万精锐骑兵,军权在手,若然举兵,二公子嬴渠梁就逊色很多,因长于政事,多于君上身边处理政务,很少领兵,所以军中并无心腹领一支重兵。
“朝臣入列就座,静侍国君召命——!”嬴虔巨剑一柱地上,高声喝道。
朝臣纷纷入座于各人案几前,坐下后,相熟者双目对视,以眼询之!
一盏茶的功夫,大殿外,黑伯领着两个小内侍,走到了国君座下面向朝臣。
从小内侍手捧着的小铜盘上拿出一卷黄色的丝绢,环视了一下众人,然后高声道:“诏曰:秦国的臣民人等,自少梁山中箭,狼毒难治,不日将憾离。立嫡子嬴渠梁为太子,继任国君。诸位臣工,须用心辅助,勿生二心,否则人神共诛!嬴师隰二十三年九月十六日。”
朝臣嗡嗡作响,为何君上不召大臣于病榻前宣诏?难道是突然崩逝?其中有甚原因不成,正在猜疑中,掂量着其中能否捞些好处。
“恭迎新君即位,朝臣肃静——!”黑伯运气高声道。
两名内侍在前引路,中间的是头戴黑玉冠的嬴渠梁,后面也是两名内侍。
内侍分于两侧,新君嬴渠梁立于王案前。
“诸位大臣朝见新君——!”黑伯高声道。
“微臣参见君上……”
声音稀疏,伏地高喊声参差不齐,软弱无力,这是明剃眉毛啊,嬴渠梁强忍着心中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