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丁寡妇后,面色更难看了许多。
“放过来,正好瞧见丁婶子在门前与花舅说话。外头风雪大,丁婶子浑身都是雪,若冻坏身体,或晕了,可不好。这才请了进来。”
花大娘神色几番微变,听着李清润说的话,几息便明白过来其中意思。
花根与她的事,经过昨儿那一闹腾,镇子村上的人总会晓得。届时,再有人出来碰巧见到丁寡妇站在门口,不定还能传出些什么话来。
要是再冻坏,他们还得担着,得不偿失。
“你到厨房来,里头暖和。”花大娘整整心思,冷声说道。
说完话,人转身就进厨房去。
李家兄弟与花果在屋里稍去去凉气,后再看过花舅母,说上两句话,便又去了隔壁花椒家里。
花果不想去的,他爹在那,一看到就忍不住上火。
“他是你爹,亲爹。”李清润收起笑,严肃道,“我爹他们才与你说过的那些话,你就忘了?”
子不言父过。
当儿子的,无论是从道义,会是自身利益来看,都不该与亲爹强硬对着干。
除非,你已有自力更生,甚至更强的能力。
花果垂下脸,怏怏不乐,却听话地点头。
花椒屋里,正热闹。
花根进门,便将丁寡妇的是抛至脑后,客气小意地与刘逸寒暄道谢。
“外头风雪更大了,晌午刘公子不若将就在家里吃,等下晌看看雪小后再回镇上?”花根提议。
刘逸拱拱手,“如此,叨扰花叔了。说来,花叔家的菜色当真味美,上回回去后,小子可一直念叨。”
“不敢当不敢当,农家小菜自己倒腾的,刘公子喜欢,一会多吃些。”花根笑呵呵道,“不过上回吃的那田螺河蟹是没有了,天冷,抓不到。”
“无事,您家里做什么,咱就吃什么,不挑嘴。”刘逸笑道。
说着话,屋门再次被推开,花果李家兄弟俩进来。
坐在凳上顾着吃的刘籍见到花果,一下提起兴致来。
“花果,你回来了。”
本木脸低垂着头的花果乍听到陌生的声音喊自己名字,诧异地抬头看去。
瞧着好像有点眼熟?
“怎么,你忘了我了?”刘籍跳起,一巴掌拍花果的肩膀,“六月那回,我随方叔,就是她爹,来你家的,还上山了,你忘了?”
“哦——”花果点点头,想起来了。
是县令家的公子。
“怎么,下着张脸,不甚高兴?”刘籍自来熟地捅一下花果胳膊,放低声问道。
花果朝他看去,有些愣。
咱俩关系有这么好么?他怎么不记得?
想是那么想,嘴里回道,“没事,这不天冷,冻的,脸都僵了。”
对此,刘籍深表赞同。他们一路过来,都是在马车中,生了炉子,抱着手炉,还是觉得凉。
刚他们进来,门那么一开,就冻得他一个哆嗦。
“那你赶紧地过来暖暖。”
花果:“……”这热情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印象中,他们关系没这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