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花果兄妹俩站在门口处,盯着关紧的门,听里头的动静,紧闭着唇,顾不上擦干净脸上的鼻涕眼泪,绷着张脸,格外严肃。
花根坐在上首椅上,时不时看一眼西屋的门,面上不苟言笑,还带着些狼狈,眉眼处弥漫些许尴尬,愧疚,后悔,害怕。
面对李大山的尴尬,面对如此境地的愧疚,后悔,以及面对不确定的害怕之意。
万一……
花根摇摇头,不能有万一。心下一阵念佛,祈求各佛祖保佑。
花荇从屋里出来,端了盆污水。
“我去换。”李大山急忙迎上去,“你反应最近才刚退去,千万别累着,坐一会。”
花荇淡淡微笑,轻点头,顺着李大山的意思,坐会。
见花荇安分坐下,李大山点点头,才往外去。
自己的妻子怀了自己的孩子,自然要多心疼着点。
“姑姑,我娘咋样?”花珠凑上前,问道。
“你娘,挺好的,再过会,你就是姐姐了。”花荇笑着摸摸花珠的小脑袋,温柔说道。
听了花荇的话,兄妹俩凝重的神色缓和许多。
花荇看向花根,有心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看看两小的,想到还有屋内正煎熬着的嫂子,这个时候也不是问事的时候。便谢了心思。
等生完后再说吧。
花荇的目光,花根自然有所感觉,垂下脸,却只当不知道。
屋内,依旧是时不时传来几道呻吟声,偶尔还有尖叫。在外的人听着这些声音,心头七上八下,胆战心惊,只觉得时间怎过得这般慢。
花椒亦等得有些焦心,虽说她心里明白,生孩子不是那么快就能完成的。
屋外,雪粒子不知何时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细密的雪花,乍眼看去,还当是秋雨绵绵。
“娘,你歇会。我替你吧。”瞧着花荇一会儿进一会儿出,微喘吁吁,面色有些发白的模样,花椒提议。
“那怎么行?”花荇想也不想,便拒绝。
“怎么不行,不过是打下手。”花椒拖着花荇,把她按椅子上,顺手丢了团草木息,“你还没满三个月呢,大夫说,头三个月最是要紧,你累些不打紧,我怕弟弟吃不住。”
接过李大山换来的水,花椒进了屋去。
“可……”花荇的话没说完,门已重新关上。
花果和花珠也是想进去的,不过被花椒拦在了外头。两个小不点,再被吓着,留下阴影,可就麻烦。
屋内的味道很不好。汗味,腥味自己热气交织在一起,乍闻到,直泛恶心。
花椒下意识地捂住自己口鼻。
“椒椒你咋进来了?出去!”花大娘见着花椒,惊大了眼,怒道。
“我娘身子吃不消,我替她来。婆婆,你放心,我行的。”
花大娘动动嘴,才想到自己女儿如今也是双身子,吃累不得。
然而,只她和虎大娘两人,根本不够。看着花椒,花大娘无奈,却只能应下。
“别怕,若受不住,就赶紧出去,可知道?”花大娘不甚放心地嘱咐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