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拧着眉,莫非这就是当母亲的本能力量,母亲的第六感?
“瞎说!照你这大嫂的话,但凡识得水性的,岂不都不会淹死?”王庄头冷嗤道,“可咱这的河里,淹死最多的,还是那些会水的。老话也说,淹死的,那都是会水!”
“不可能!我家春雨不可能淹死……”王嫂冲着王庄头怒吼,犹如一头暴怒的母狮。
“老大家的!”自过来便一直没开口是王老爷子沉声怒斥,带着责骂警示之意。
而即忙向王庄头,孙管事,左翊他们弓腰道歉,“我这儿媳向来疼爱这丫头,此次乍碰这么一遭,她一时接受不了,还请贵人莫与她一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被王长生狠力拖到一边的王嫂对于王老爷子的话显然并不认同,哆嗦着嘴,想要分辨,但大约碍于长辈的面,而说不出话。
然而,泪水落得更凶猛。呜声摇着头,看向左翊他们。
箍住她的王长生背着众人视线,在王嫂后腰出狠狠拧一把,压着声在其耳边道,“你不是只有春雨一个娃,其他儿子孙子,你都不为他们考虑?!”
王嫂痛哭的脸片息的凝滞。
另一头,听得王老爷子的那番话,王庄头的面色和缓许多,看一眼左翊孙管事,见他们无意开口,便接着道,“话这么说没错,可总不能因着接受不了就乱攀别人身上,嘴里胡嚼一番,传出去,乡亲们还如何看咱庄子,如何看公子?”
王庄头摆出一副正气脸,余光偷瞧左翊,指着自己这话在他面前刷刷存在,留些好印象。
“是是,王庄头说的么错,等回去,小老二一定严加管教……”
王老爷子还说这道歉赔罪发誓的话,眼见着一切成定局,王嫂张大嘴,哭得一抽一抽,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王长生的话说动了她,她闹一番就是,但不能闹过头,她还有儿子孙子……
“孙叔,你好好检查一番。看看她是否确实是溺死,身上可还有其他伤痕。”左翊突然出声。
在一切似乎定局时,左翊的话让众人一怔。尤其是王嫂,愣怔的同时,还有惊喜。
孙管事上前,蹲下身,托起她脑袋,后又掰开嘴检查口鼻,道,“口鼻中有污泥,水草,人水中时是清醒,确实是溺死。”
王庄头松口气,而王嫂,耷下脸,似丢了生气。
看完口鼻,孙管事又检查其手脚,摸腿骨手骨,及上身,反复许久,才传来平平声音,“身上,四肢骨头皆未有断裂,手脚腕踝处也无伤痕,排除捆绑后落水的可能。”
见孙管事如此专业的手法分析,花椒撩撩眼皮,挺厉害的,难道他还兼职仵作?
接连两句话,都否定了有人动手的可能,让王嫂更丧了气,瘫软靠在王长生身上,提不起半点劲儿,目光呆滞地看着孙管事的动作。
这时,孙管事已开始检查其头骨,从前往后一点点轻按压。
摸到后脑勺偏上处后,孙管事停许久,后让王庄头过去捧住其脑袋。
天可见的,王庄头是一千万个不愿意,脸都皱到一起,哆嗦着,但在左翊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去。
登时,王庄头心下对孙管事好一阵怨怼。
大概摸一下就算事,看那么仔细作甚?!
对于王庄头的这些怨念孙管事可不在意,仔细检查完那处后,看向左翊,沉声开口。
“恐怕她说的不错,确实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