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谷当真是蠢吗?而且蠢得都不自知?
不是,他在花草屋里拿出银子买下这束花时,他尚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多蠢,但出来这一路难道还没想明白?
被陈三如此直言大骂时,也没反应过来?
他其实知道的,只是知道的有点晚。
钱已经花了出去,难道再去要回来?这事他可做不出。
或者将这花随手扔掉,那岂不是,更蠢?
况且,这花可是主子的准亲闺女,未来的准小主子卖给他的。
说不心疼那五两银是假,但是,要面子的阿谷坚决不承认这事蠢。
而且这花,是挺好看。
阿谷坚持地这般想,努力忽略心底泛起的那点疼。
于是,阿谷决定用花椒忽悠他的那番话,用来忽悠他们。反正,得让他们知道,这事不是他蠢,而是人家忽悠得太高明。
“我觉得,这野菊甚似我的品性气质,纯朴顽强间而略带野性。”阿谷福至心灵,道,“且它的寓意,正能表示我对主子的心。”
嗯?这小子刚说的它寓意是甚?沉默而专一?
呵,你沉默?你纯朴?
石墨陈三两人眉头暗跳,硬憋下心头的冷笑气怒。
就你舌灿如花,死的都说得天花乱坠快活起来了,你还沉默纯朴个球!
当然,若是花椒在这,听得阿谷最后那一番话,定会轻笑两声。
而后拿出向日葵,这个才更合适于灿烂张扬的性子,更能表达你忠诚不二的心。
文正阳的视线落在阿谷举在心口前的野菊上,眼尖地发现茎杆上扎着的麻绳,眼角猛抽几下。
就这么个玩意儿,唬了眼前这个小傻子五两?
他怎么也觉得有些憋得慌呢!
拿过花束,文正阳打量一番,落在阿谷眼中,欣喜得双眼冒光。
主子听了果然很感动!
一旁的石墨陈三斜了眼努力镇静的阿谷,好小子,敢情是买来奉承主子的,真鬼精!瞧瞧,哪蠢,倒是自己才是真的蠢!
“五两?”文正阳拿着,一声哼笑,“插哪?”
这个……
“属下一会就去买个瓶来。”
“你还有银钱?”
“呃……”他们出门银钱向来不会带多少,所以,仅剩的,都用来买花了。
文正阳冷勾起嘴角,“让你去办事,你却自主去买花?”
显然,这是发怒的征兆。
石墨陈三皆垂下脸,尤其是石墨,大气不敢喘,心下直呼糟糕:主子这是把怒气移嫁到阿谷身上了。
显然,阿谷也意识到了文正阳多怒气,忙地又道,“主子,属下不是专程去买花的,只是碰巧……”
“碰巧?”文正阳眼眸微眯。
“对,属下与墨哥分开,跟着花家人进镇。原来他们在镇上开了铺子,一家名新味斋,卖卤味熟食,另一家名花草屋,卖各种花草编织品。属下这野菊就在那买的。”
阿谷如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说个干净,他怕再晚点,主子该惩罚他了。
石墨与陈三猛抬头看向他,没想到还真干正事了。
而即又吐槽,那家人可真黑心。
“属下还有个发现。”说着,阿谷瞄一眼文正阳,“属下在花草店里,见到一小姑娘,瞧着约莫六七岁模样,长相与主子有七八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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