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被席都还没换。
这话,小猫咽入肚中,没说。她觉得,那屋里干净清爽,收拾得挺好的,除了被席没换。不过干净的正晾在院里,主子应该知道。
走近花椒屋里的方梓珏有片息的愣怔。比自己想象的要好许多。
没有精美的摆设,华丽的家具,就一张普通不过的床,墙角一个三层盆脚架,放着两个差不离大小的盆子;近窗旁一张大木桌,摆着一顶油灯;床尾对着的墙边摆放着两个大木柜。
除此外,并无它物。
哦,还有一盆开得极为灿烂的刺靡。铺洒在窗框上,映照着阳光,闪着夺目的光晕。
以及弥漫开来的浓郁的花香,带着沁人的甜味,甜到心间。
不精美,却让人舒适。
一刹那,方梓珏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打消了去床上躺着的念头,方梓珏坐到桌前,以从未有过的耐性打量起这一盆正盛开地繁茂的刺靡。
在以往,她不耐烦、甚至不屑看一眼的花,原来竟然这般绝艳。
繁复层叠的花瓣聚在一起,一圈又一圈,在夏日的阳光下,在时而扬起的暖风中,张扬、跳跃。
原来,它们竟然并不比牡丹芍药差。
方梓珏托腮静赏,伴着清甜的花香,安静的院子,她突然觉得,住农户家中,似乎也没有自己认为的那般不堪。
小猫安静地站在一旁,看自己主子安静赏花的模样,由心觉得好美。
除了一直阴沉不见笑意,偶有几道凌厉的目光外,并不骂人打人,小猫觉得,其实这个主子也挺好的。
她可记得,人牙子说过,许多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都会将气撒在丫鬟身上,动则大骂,算得常态。
小猫觉得,她的这个主子应当不是那种。抿抿唇,小猫暗暗地偷乐。
方梓珏这么一坐,就坐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日头偏西。
无事可干的小猫从一开始地站着,到后来挪窗边靠着,再又坐下,最后睡了过去。
微张的小嘴,嘴角滑下一缕银丝。
河渠边的花椒几人,招呼着,背着背篓,收拾回家了。
又是一次大丰收。
即便汗湿了衣裳,头发丝也一缕缕的,脸蛋晒得通红,但都很开心。
到家,花大娘已经在忙活着晚食。
“椒椒,你那个噗噗呢?”花果喝完一碗凉白开,转着脑袋寻了一圈,依旧没见着。
就说呢,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要不是才见到白脚白点两只,还想不起来。
花椒喝水的动作一顿,后道,“走了。”
“走去哪了?”花果没明白意思。
“是回家了。”花珠在旁解释道。
回家?回哪的家?花果一时没反应过来,“难道它还是有人养着的?”
花珠给了个白眼,一点都不想认这个哥哥,可以吗?
“野兽都是养不熟的,它如今恢复好,自然是会离开。”李清润似乎看出花椒的几分低落,安慰道。
不过确实说的也是实话,除非是那些从娘胎里出来就拿回家养的小兽。
可是,那是一只普通的野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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