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且莫听信胡言,我一做婶婶的,为何要干那事?”刘氏沉脸怒道,“一偷鸡摸狗不干好事的小贼,他的话如何能信?说不得就是胡言栽赃!”
“是么?他也愿意当面对质。”
说罢,方信便让方木带人出来。
土鼠一进门,便跪倒地上,不敢抬头。
“你自己说,是谁指使你做的。”方信放下茶盏,道。
“是一姑娘,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打扮挺贵气。那姑娘给了小人二十两银钱,还给小人看了张小像,让小人盯紧,等小公子身边只有一护卫时,想法子引走那护卫。”
“听他都说了,指使他的是一姑娘,跟我可没有干系。”刘氏撇撇嘴,道。
“你接着说。”方信瞟了眼刘氏,道。
“是。”土鼠磕了头,接着道,“我这人素来小心,因此应下后,偷偷跟了那姑娘一路,后见她进了客栈,与一中年妇人凑一头。”
刘氏心口一跳,手底心冒出细细冷汗。站在一旁的刘妈妈也不由得绷紧了身子。
“那你回头仔细看看,找你的那姑娘是不是她?”方信开口道,“方和,将人带进来。”
“玲珑?”刘氏嘴唇翕动,面色有些微白。
边上,刘妈妈轻瞟眼,目光暗沉,脑中不停转动。
钱氏事先已知道,即便如此,见到玲珑依旧恨不得上去将她撕碎。
“是不是这小蹄子?”钱氏咬紧牙根,一字字从牙缝中钻出。
“对,就是她!”
被带进来的玲珑,似还有些疑惑,然在看清土鼠后,面色煞白,腿脚酸软,跪倒在地,微微打颤。偏过头,切切看着刘氏与刘妈妈,目光中隐露祈求。
“玲珑,竟然是你?”刘氏脑中转得极快,片息的功夫,便舒缓心绪,面上一片冷肃,瞪着玲珑,怒道,“玲珑,你为何做这种事?”
刘氏先发制人,将自己脱开。钱氏在旁瞧着,恨极。
倒是方信,依旧不紧不慢,对土鼠道,“那你再瞧瞧,与她接触的可在这?”
刘妈妈心底一颤,垂落的双手止不住哆嗦,半垂着脸站定。她清晰感受到,大爷大夫人冰冷恨毒的目光灼烧着她。
这会,她再转动脑子,却也想不出法子来。一旦认出她,那她就无处可逃!
等待的时刻似乎很漫长,却仅是几息的功夫。
“是她,我认得,我看到的就是她。”
果然,还是被认出了。
刘妈妈咬破了唇角,提得高高的心忽而落下。
“你胡说!”刘氏猛然站起,瞪着土鼠的目光似要将其嚼烂,后看向方信,惊慌欲泣,“大哥,你别信他的话,他是胡说八道!定是谁见不得咱方家好,故意做此计来离间我们!”
“我当真是今日才发现,三弟妹一张利嘴真能颠倒黑白,所作所为也是比戏台上的戏子都厉害。如此确凿人证,也能歪曲事实混肴是非。”钱氏怒将手中茶盏砸至门槛,“那这有如何算?”